蘇晴歌看著蘇傾瀾,目光憧憬又幸福:“哥,我們現在有錢了,我想買輛跑車,我覺得汽車好酷啊!”
“嗯,行啊,哥哥幫你選,”蘇傾瀾笑眯眯問她:“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跑車?”
“紅色的!”蘇晴歌脫口說。
蘇傾瀾微怔,“紅色?你喜歡紅色?”
“對呀!”蘇晴歌點頭,“我就喜歡紅色!”
蘇傾瀾:“……可你平時開的是藍色的跑車。”
“呃……”蘇晴歌尷尬的笑,“那個……我……忘記換車啦!……嗬嗬……哥,你放心吧,你不會怪我吧?我明天就讓助理給我弄輛藍色的蘭博基尼!哥,你看怎樣?”
“好!”蘇傾瀾捏捏她鼻尖,“既然喜歡,那就買,不過,這件事你要自己跟舅媽和阿姨說,別讓你舅媽操勞了。”
蘇晴歌用力點頭,“放心吧哥哥,我會的,你不用擔心!”
兄妹倆相視而笑,互相擁抱了一會兒,蘇傾瀾把蘇晴歌送回了蘇晴歌住的公寓。
蘇傾瀾離開之後,蘇晴歌回了房間。
洗了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滿腦子都是今天蘇傾瀾牽著蘇雨曦的手,走進教堂宣誓結婚的畫麵。
雖然隻是一副剪影,但是蘇傾瀾的動作很僵硬。
尤其是蘇傾瀾低下頭的時候,眼神很空洞,仿佛靈魂不屬於他。
她忽然有種預感。
或許……蘇傾瀾並不像表現的那麼灑脫,根本沒把蘇雨曦那樁婚事當回事。
如果蘇傾瀾不是真心的
,他就是在騙她,他是在演戲,騙她離婚。
蘇晴歌越想越害怕。
如果她哥哥真是在欺騙她,她該怎麼辦?
不,她哥哥不會欺騙她的!
她相信蘇傾瀾!
她哥哥是個好男人,絕對不是渣男!
她相信她的哥哥!
她哥哥一定是被逼無奈的!
一定是!
她在心底一遍遍重複著這句話,強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清晨,葉清瓷起床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些恍惚。
曾經她認識的葉清瓷,活潑聰慧,美麗優雅,是個典型的名門淑媛。
可現在,鏡子裏的女人,皮膚蠟黃,眼窩深陷,雙目凹陷,頭頂稀疏的幾縷頭發,亂蓬蓬的披散在肩膀後麵,穿著寬鬆的t恤和短褲,腳上踩著一雙拖鞋。
簡陋的房間內,擺設簡單。
桌椅板凳和沙發茶幾都是木質的,還沾染了油漬汙垢,窗戶也蒙著厚厚的塵埃,牆角處有蜘蛛網在緩慢的移動,整座屋子透出一股黴臭的味道。
這就是她的新家。
葉清瓷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竟然會落魄到這種程度。
她坐在梳妝台前,盯著鏡子裏陌生的臉龐,發呆。
她的父母早逝,家庭條件很差。
父母在世時,她吃的是百家飯。
她的父母常年在外麵奔波賺錢,她吃不飽餓肚子。
後來,她父母死了。
她被爺爺奶奶收養了。
她的爺爺奶奶非常好,她一直叫爺爺奶奶爸爸媽媽。
她爺爺奶奶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
因為沒有文化,一輩子沒娶
媳婦,隻有她一個孫女。
爺爺奶奶把她視若掌珠,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恨不能掏心挖肺的疼她。
可她卻總做錯事,讓她的爺爺奶奶傷心難過,讓爺爺奶奶傷心難過,就像吸血鬼一樣,讓她爺爺奶奶供養她長大。
她爺爺奶奶死的那天晚上,她偷聽到,她爸爸媽媽吵架了。
她爸爸說,他們家裏的財產,原本應該歸她媽媽繼承。
可她媽媽卻嫁了個暴發戶。
他們家,原本應該是豪富才對。
可現在,他們連吃飯的錢都拿不出來。
她媽媽嫁了個有錢人,她爸爸卻變成了窮光蛋。
她媽媽和有錢人勾搭在一起之後,拋棄了他們的家,帶著她弟弟改嫁。
她爸爸不甘心失敗,找她媽媽算賬,和她媽媽大吵一架,揚言要休了她媽媽,和她離婚。
她媽媽哭的肝腸寸斷,求她爸爸不要和她離婚,讓她爸爸原諒她。
她媽媽哭著求他爸爸,說她爸爸如果和她離婚,他們就要流落街頭,無法生存了。
她爸爸終究不忍心她媽媽受苦,答應了原諒她媽媽,和她媽媽複合。
她媽媽高興極了,拉著她爸爸的手,哭了半晌,終於決定帶著她弟弟,搬出那套房子,和她爸爸一起,重新過日子。
可沒多久,她爸爸病倒了,醫生說,需要換腎。
她爸爸病危,急需骨髓配型,她媽媽便找上了蘇傾瀾。
蘇傾瀾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可是蘇傾瀾拒絕
了。
蘇傾瀾說,他和她爸爸是親兄弟,他願意捐骨髓救人,但他沒必要救蘇傾嵐。
他不愛蘇傾嵐,即使救了她,他也不會幸福。
他希望蘇傾嵐能遇到更適合她的人,幸福一輩子。
蘇傾瀾不想讓人戳脊梁骨,說他見異思遷,始亂終棄。
他說服他爸爸,將那套房子賣掉,湊足了手術費,捐了骨髓。
捐獻者,就是蘇傾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