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一隻幼鳥，你是不是閑的？”裴韻兒皺眉。
他是有病吧？
“知道這是什麼鳥嗎？”秦風不答反問。
“我怎麼知道？”
“杜鵑。”
秦風指著鳥窩裏，拚命頂石子的幼鳥：“母杜鵑隻生不養，它們把卵產在其他鳥巢，而杜鵑的孵化時間，比其他鳥類短得多。”
“孵化後，幼鳥會把其他鳥蛋，全部都頂到鳥窩外。”
“即便其他幼鳥，也提前孵化出來了，杜鵑幼鳥依舊會，把其他幼鳥頂出去。”、
“無論鳥蛋還是幼鳥，被頂出鳥巢會怎麼樣？”
裴韻兒愣住了。
她自幼隻關心武道、蠱毒。
對鳥類常識並不了解，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
“鳩占鵲巢？”
半晌。
回過神之後，她臉蛋不由泛紅：“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又誤會他了！
第一次是秦風下令鏟除密宗。
她覺得整個密宗，幹壞事的隻是少數。
第二次。
封印解開她立馬要逃跑。
今天，是第三次。
“現在你知道了？”秦風不在意的笑笑。
“杜鵑太壞了！”
她盯著那隻，拚命頂石塊的幼鳥，恨聲道：“從小就壞！”
此刻。
她再不覺得秦風這麼做是壞。
反而是那幼鳥活該。
累死它！
“優勝劣汰是大自然的規則。”
就在她認定，杜鵑幼鳥很壞時，秦風卻說道：“它這麼做是為了生存，就好像獅子、老虎捕殺食草動物，你覺得獅子、老虎壞嗎？”
“跟人類吃肉一樣，難道人類也壞嗎？”
“不吃，就得餓死！”
裴韻兒呆住了。
似乎……
他說得也很有道理。
鳩占鵲巢，讓其他鳥類幫自己孵化，並養育自己的孩子長大，這是杜鵑的生存方式。
是億萬年自然進化的結果。
哪談得上好壞？
“那……”
裴韻兒鳥了一眼幼鳥：“既然你覺得，杜鵑不是天生的壞，隻是一種生存方式，為什麼又……”
他不認為這是好或者壞。
為什麼又利用，幼鳥的這種特性，拿塊小石頭整它？
“是談不上好壞。”
秦風聳聳肩，話鋒再次一轉：“客觀上，不存在好壞一說。”
“可在我的主觀上，不喜歡這種鳥。”
“所以拿它打發時間。”
“有問題嗎？”
裴韻兒傻眼。
這道理……
她腦子有點混亂了。
“所以，很多事隻是立場問題。”
秦風笑了笑：“我也僅僅是，做自己想做的事，就這麼簡單。”
神殿錯了嗎？
GN組織錯了嗎？
天照宮呢？
站在他們各自的立場，所有行事都沒有錯。
為了維護自身，以及所在國家利益，何錯之有？
錯的。
僅僅是各自的立場而已。
說完這句，秦風把三枚鳥蛋，隨手放進鳥窩裏，又取出杜鵑幼鳥。
“你幹嘛？”裴韻兒下意識問道。
“它不是壞，可我不喜歡它。”
秦風拿著杜鵑幼鳥，順著樹幹爬下去之後。
把幼鳥隨手放在大樹根部。
自生自滅！
看到這一幕，裴韻兒閃身落下，呐呐道：“這麼做，跟殺它有什麼區別？”
說完。
大概意識到太聖母，她趕忙解釋道：“我不是反對你的做法，而是……隻是單純有這個疑問——不喜歡，你索性殺了它，這麼做跟殺它，並沒有什麼區別。”
有一句話她沒說。
秦風這麼做感覺就像……
一邊，立牌坊聲稱自己手沒沾血。
一邊。
杜鵑幼鳥還是死在他手裏。
有種又當又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