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將她抱到了花園的涼亭處，涼亭的椅子上已經鋪上了毛茸茸的毯子，旁邊還架著畫板。
至於不遠處的圓桌上，擺了不少新鮮的水果，和茶水，沈書黎低垂的眼眸動了動，這裏似乎是他精心布置好的。
“乖乖，想坐哪裏？”
她還有選擇的權力嗎？坐哪裏不都是隻能聽他的嗎？
但，沈書黎還是順從的抬起眼，乖巧的握在他懷裏，指了指遠離圓桌的那鋪著毛毯的長椅。
“哪裏不錯。”她溫聲軟語，往她腦子裏靠了靠。
祁湛滿意的勾了勾嘴角，低頭用下巴在她毛茸茸的腦袋蹭蹭，撒嬌的樣子，讓她眼底浮現出厭惡之色。
真惡心，每一次他碰到自己，她都想把自己身上的皮給撕掉，可惜現在不行，她還要裝。
“……”
“我也覺得不錯。”
“嗯嗯……”女人點了點頭，柔順的發絲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祁湛將她抱到長椅上，自己也在她旁邊坐下，貼心地給她削好鉛筆，遞到她手裏。
“想畫些什麼？”他柔聲詢問，狐狸眼裏蘊著繾綣的笑意，沈書黎望著他刻意模仿賀今朝的樣子，想用這個鉛筆紮進他心裏。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他裝的一點也不像，賀今朝懂她每一個眼神。
祁湛盯著她透過他在思念某個人，心底就窩火，都這麼久了，演戲他都演倦了，還要他怎麼樣？
“你還在想他。”男人肯定的語氣，讓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從容不迫的收回視線。
仰起臉，朝他一笑，她笑起來，眉眼間比起平時的冷清多了幾絲暖意，眼睛微眯著，琥珀般透澈的眼眸裏沾染著今天細碎的光。
嘴角自然的勾起，那兩顆虎牙在這陽光裏顯得格外可愛。
“我在想你。”她頭一次如此直白的表達方式，男人被她這樣的舉動弄無從適應。
“……”
不過，這話倒是中聽，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無害的笑笑：“乖乖，你給我的驚喜可越來越多了。”
“那你好好對我，是不是？”她懇切詢問的模樣，像是一隻被拋棄了的奶貓。
這樣子的她，讓他心疼的要命，隻能抬手將女人摟進懷裏，安慰道：“會對你好的。”
“別人有的，我的乖乖也會有。”
“不過，你要呆在我身邊，永遠陪著我。”
大概是知道她會拒絕，現在是直接跳過了這一個步驟，給她下了命令。
“不……”她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就打斷了她的話，鬆開了她嬌軟的身軀，拍了拍她的腦袋。
“好了，乖乖，畫畫吧。”
沈書黎有些愕然，但還是不太願意惹怒她，微微側過身子，拿起那隻削好的鉛筆就在畫紙上輕輕描摹。
“……”她眼底倒影的是，這院子裏美不勝收的風景，可心底卻是一片死寂。
一眼就能看到頭的路，那還是人生嗎？
遠遠瞧去，碧綠成蔭，花香飄散的亭台樓閣之中，坐著一男一女。
女人長發披散在肩頭，手腕處的玉鐲子交織處一抹溫潤如玉色澤，手裏輕輕撚著一隻鉛筆。
細細勾勒著手裏活靈活現的景物，幾縷陽光，調皮的爬上她的側臉，發絲上。
男人則是微微靠在欄杆上，狐狸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不可方物的動作，右眼尾處生了一顆淚痣，為他添了幾絲妖冶。
他嘴角間還隱約噙著一抹笑，隨意的用手托著下巴。
像極了一個放蕩不羈的多情浪子，想要勾引眼前這個良家少女。
周圍寂靜的隻能聽到鉛筆的沙沙聲，以及祁湛自己的心跳聲，這個女人還真是讓他著迷。
就單純的畫畫，也不是什麼露骨的事情，他的喉嚨就有些發緊。
“乖乖……”他低喚一聲。
沈書黎拿著鉛筆的手，有一瞬間的僵硬，很不想回應他，可那灼熱的目光，就像是一把火燒在她的後背燃燒。
如果不回應他，自己被他弄死在這裏都有可能吧。
“怎麼了？”她不情願地扭頭詢問他。
“……”
祁湛是察言觀色的高手，很快就捕捉到了她眉眼間的怒意，有些抱歉道：“沒事，你繼續畫……”
女人轉過頭去，繼續揮動著手裏的鉛筆，可被他如狼般的目光注視著，她隻覺得他的目光有穿透性。
能直接透過她的衣服……
這樣如芒在背，如坐針氈的感覺並不好受，她撚緊了手裏的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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