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家人落座，周圍縈繞著一股詭異的氛圍，祁北灼眼眸氤氳著一層涼薄，祁湛眼底含笑，動作隨意的靠在椅子上。
許嬌坐在祁北灼身邊，欲言又止的用上牙咬著唇瓣，良久才開口打破了這奇怪的氛圍。
“阿湛，你難得回來一次……”
她話還沒有說完，祁北灼朝她方向靠過去，手自然的執起，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把玩。
“嗯，母親放心以後我定然常回來。”
這話是對許嬌說，可他帶著玩味的視線落到祁北灼的身上，這就是他父親啊。
防他比防狼還要緊，生怕他幫他母親逃跑，在他眼裏自己就是鉗製許嬌的棋子，不是什麼兒子。
“……”
“快點吃飯吧，菜都要涼了。”許嬌招呼著父子倆吃飯，祁湛很給麵子地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菜送進嘴裏。
這頓飯，祁湛吃的倒是愉快，許嬌也心情舒暢，最後，一家人還一起喝了點酒。
“除夕快樂。”許嬌舉杯，祝福開口就來。
“除夕快樂……”祁湛笑著回應，腦子裏又想到了那隻嬌軟的貓兒，她現在，在幹嘛？
孤零零的一隻蜷縮著腿，窩在沙發裏看電影，她淚點這麼低，看到生離死別的片段，會嚶嚶的哭泣。
臨走前他還答應了她，回家陪她放煙花，守夜……
“阿湛，今晚上留下來？”許嬌已經將一旁的祁北灼拋之腦後了，她期待的目光，讓旁邊的祁北灼眯起了眼。
“嬌嬌，阿湛也大了，有喜歡的姑娘了，回去陪姑娘守歲吧。”
這是今晚上祁北灼說的最長的話了，畢竟他可不願意讓祁湛回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母親，她確實在家裏等我。”
“唉……”
“好好待她……”許嬌歎一口氣，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祁湛是晚上九點離開的，離開前，許嬌淚眼婆娑的拉著他的手，呢喃著：“阿湛，你要好好的。”
“不要學你父親，對喜歡的姑娘要有耐心，有細心，不要強迫人家……”
“知道了，母親。”祁湛點了點頭，轉身彎腰回抱住她。
祁北灼就站在他們身後，祁湛的視線剛好對上他淬著刀子的目光，瞧著祁北灼眼尾處跟他如出一轍的淚痣。
心底添了幾分怨氣，沈書黎不喜歡他眼尾處這痣，還罵他的愛變態偏執，可這些東西都是他父親教的。
如果是他母親教他，或許就不一樣了，為什麼要這樣教他，讓她這麼怕自己……
思及此，他故作親密的拍拍她的肩膀，挑釁般朝祁北灼勾了勾嘴角。
“……”
“阿湛，常回來……”
“嬌嬌。”祁北灼開口喚了她，許嬌從她懷抱裏出來，主動走到他身邊，牽住了他的手，強顏歡笑：“這麼大的人了，還吃孩子的醋。”
“……”
“還不是怕他帶著你走了。”
許嬌無奈的笑了笑，走嗎？她去哪裏？跟著他大半輩子了，再想跑的心，都安定下來了。
站在門口，望著祁湛的背影，許嬌的心堵的難受，總覺得他身上沾染了祁北灼的秉性，可好像又什麼都沒有……
瀾庭，在祁湛離開以後，她就上樓拿了手機，翻找出了銀行卡，打了電話叫祁九送她回家。
祁湛早就跟祁九打過招呼了，所以，他並沒有多想，匆匆忙忙就趕了過來。
“沈小姐，您去哪裏？”祁九禮貌性的詢問坐在後排的沈書黎，沈書黎握緊了手裏的銀行卡，額頭上浮一層薄汗。
“回家。”
“您跟祁總打招呼了嗎？”
“嗯。”沈書黎望著車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努力平複著自己激動的心，她確實給他發了短信。
隻是他還沒有回複自己……
“……”不過沒關係，今晚過後，她會永遠消失，他也不會再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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