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同開了一間小包廂，沈書黎跟溫予卿坐一塊兒，他們倆坐一起。
沈書黎幾次跟她對視，心裏頭很不是滋味，她每一個眼神，溫予卿都懂，桌子下，溫予卿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包廂裏除了兩個男人偶爾的交流，其他時刻都是沉默的，溫予卿思量再三，率先開口：“小黎，最近還好吧？”
“嗯……挺好的，有吃有喝還不愁工作。”
沈書黎接話，打趣的話，溫予卿卻聽出來她話語裏的無奈。
“……”
她們倆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祁湛耳朵都是豎起來的，生怕錯過什麼話，她不動聲色又跑了。
紀斯年倒是不擔心，畢竟在潛意識裏，隻要有了孩子，就算是套牢了她。
“……”四個人關懷心思，期間她們兩人找了上洗手間的借口，一同離開了包廂。
祁湛起身就要跟過去，被紀斯年按住了：“你去作甚？”
“你就不怕她們私下說些體己的話，兩人一串都跑路了。”
紀斯年對於他的說法嗤之以鼻，抬手倒了一杯酒，漫不經心道：“你又不是沒有抓過。”
“這次一抓，可比上次聽話多了，之前你家那小妮子還瞪我，嘖，現在可聽話多了。”
聽了他的話，祁湛臉上情緒盡數被收斂了去，他認同的點了點頭：“確實聽話。”
“但，溫予卿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你知道這次她是怎麼走的嗎？帶著溫予卿給的銀行卡和手機跑了。”
“你就不怕……”
紀斯年真的搞不懂，以前那麼瀟灑的一個人，現在瞻前顧後，嗬，他永遠的不會成為他現在這樣。
“怕什麼，溫予卿給了她這些東西又怎麼樣？她已牢牢的被我綁住了。”
說這話時，他鏡片下的眸子折射出一抹得意之色，祁湛蹙了蹙眉，難得好心提醒。
“女人的心猶如海底針，你永遠猜不透的。”
“……”紀斯年笑笑不再接話。
沈書黎和溫予卿一起出了包廂，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坐下。
“予卿，你這肚裏的孩子……”
“我不要它。”她語氣堅硬，黑白分明的眼底閃過一抹狠厲。
有一瞬間沈書黎仿佛覺得眼前之人變的無比陌生，明明以前她像是水墨畫裏走出來的仙子。
不過，她還是欣慰的，畢竟她還是她，沒有被這個孩子綁住。
“嗯……”
“予卿，我幫你離開他。”
“沒用的，沒人能幫我。”
“小黎。”
沈書黎眼皮瘋狂跳動了一下，沒有被逼入絕境，總有辦法的，上輩子祁湛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捧給她。
這輩子是不是也可以……
“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好了，別想這麼多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開心點。”溫予卿寬慰她，臉上露出久違的柔意。
“嗯嗯。”
沈書黎失魂落魄的點了點頭，手裏更加用力握住她的手，試圖將自己身上的溫暖傳遞到她身上。
“除夕我回了臨安，外公外婆身體都硬朗，我們家的旗袍小鋪子，生意還可以，就是有些累人。”
“還碰到了我發小，是一個藍眼睛混血兒，長得可俊了。”
“跟你很搭。”
溫予卿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過年時，回臨安的事情。
“上次還說跟你一起回臨安過年的。”
“今年就能跟我一起回。”溫予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女人點了點頭，一把就抱住了她。
兩人間的擁抱像隔了許多年，又回到了在學校的那段時光。
我們都要好好的……
再次返回包廂時，桌子上的菜肴已經全部上齊。
祁湛招呼著沈書黎：“快過來吃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女人不言語，隻是盯著他看了一秒鍾，才朝他走了過去，她們一離開，位置都能換……
眼睜睜看著溫予卿坐到了紀斯年身邊，那邊紀斯年已經貼心的幫溫予卿夾了魚肉，還細心的給她挑了魚刺。
“別看了，眼睛都黏到人家身上了。”
“想吃什麼？我給你夾。”
沈書黎默默地抬眼望他一眼，指了指桌子上的油燜蝦，祁湛笑道：“可真是喜歡磨人。”
“……”然後在紀斯年驚訝的目光之下，直接用手剝起了那一隻隻油膩的蝦，幫她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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