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沈書黎再次睜開眼時,房間裏靜悄悄的沒有人,吃過藥以後她明顯好了。
隻是手臂上和身體上隱約間,有些痛,腦子回響著男人的話:“今晚上我們就回去。”
“……”她扭過頭,看著窗戶那邊被拉上薄紗,眼眸染上一絲痛色。
陽光透不過窗,照不到她身上。
他像是暗色裏的鬼魂,隔絕了她奔向陽光的可能,也將她永遠留在了他的世界裏。
手臂上的疼痛不斷提醒著她,逃不掉了,認命吧。
想到這裏,她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去收拾一下東西。
她的雙腿軟軟的,踩地板上像是踩在棉花上,好在她及時扶住了床沿,不然又得摔個狗吃屎。
沈書黎呆呆坐在梳妝台上,看著鏡子裏憔悴慘白的自己,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臉,低頭拉開抽屜。
看著抽屜裏的東西出神。
戒指,項鏈,耳夾,梔子花發夾……
每一件都是她想要帶走的東西,可祁湛不會願意的,她終究是一件都帶不走。
夜裏那兩本結婚證,以及那本日記本,應該早被他扔了。
“……”她抬手把自己披肩的青絲挽起,拿了裏麵那隻白色梔子花的發簪,就別到了發間。
沈書黎微微側過臉,看著鏡子裏發間灼灼盛開的白色,心底堵得厲害。
“哢噠。”門被推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祁湛進來了,她扭頭去看。
祁湛手裏拎著一個牛皮袋子,看到女人坐在梳妝台明顯也是愣怔,手都不由自主收緊了。
但想到晚上的事,他的語氣還是不怎麼好。
“你怎麼起來了?”
“不躺床上睡會兒?”
“不是說回去嗎?”她看著男人的臉,反問。
是啊,是要回去,但沒有想到她會這樣鎮定,回去之前哪次沒有鬧出點事?
今天如此一反常態,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了,不過這樣也好,少給他找點麻煩。
兩人都好過……
“嗯。”
“……”聽到他回應自己的聲音,沈書黎也不再言語,隻是繼續低頭搗鼓自己的東西。
撫摸到抽屜裏的發簪和項鏈,聲音帶著幾分懇求:“我都把這些都帶走。”
“可以嗎?”
祁湛眼皮劇烈跳動了一下,那個抽屜裏的東西,自己不是沒有見過,大部分都是發簪……
而且這些發簪應該都是那瘸子給買的吧?
不然,怎麼可能想帶回去?帶回去睹物思人?他氣量小,眼裏容不了一顆沙子。
更加不可能讓她當著自己的麵思念那個瘸子。
“不可以,瀾庭也有,你走了這麼久,我也給你收羅了不少名貴珠寶。”
“發簪法式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