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男人一字一句的詢問，女人腦袋裏模糊的畫麵逐漸清晰起來，她記起來夢裏的場景裏。
可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張臉了，那個男人是誰？
沈書黎不知道，可是那個梔子花發簪和心底空落落的感覺是裝不出來的。
可那個男人是誰呢？她認識嘛？
想不起來的慌亂感，已經心底空落落的真實感，讓她眼淚不停地掉。
整個人像是一隻沒有安全感的小鵪鶉縮在男人懷裏，祁湛不明白她夢到了什麼。
能讓她害怕成這樣……
“不哭，乖乖，哭什麼呢？待會眼睛哭腫了可不好看。”
“不哭……”
“乖乖。”
祁湛能感受到自己胸口處的濕潤，他想，她哭起來的時候慘兮兮的，很可憐。
想到這裏，男人又稍微湊了上去，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膀上，臉跟她的臉貼在一起。
他吐氣如蘭地安慰她：“跟我說說，做了什麼夢？”
“說出來，我還能幫你解決，是不是？”
沈書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隻能撲在他懷裏嚶嚶哭泣，嬌柔的樣子像是一隻小鳥兒。
“唉，不說就不說吧，是不是想回家了？”
如果是以前他定然會刨根問底，可現在他不想了……
不說就不說吧，有些事情自己知道還不如不知道。
他抬手就用指腹去擦她臉上的淚水，聲線溫柔得快要滴出水來了。
“待會我們就回家，回家你會心情好些。”
感受著臉上這隻溫柔寬厚的手掌，她的心尖有一瞬間的顫抖，夢裏的手掌也是這樣的感覺。
夢裏那個男人該不會是他吧？想到這裏，她的淚腺像是受到什麼刺激，眼淚愈發洶湧。
“怎麼了，還越來越凶了？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想家了？”
“想……你……”
這兩個字摻雜著濃重的哭腔，本應該是聽不清楚的，可他偏偏就是聽到了。
祁湛幫她擦眼淚的手僵硬住了，轉而把她摟得更緊，似乎是要把她揉緊骨髓裏。
“想我做什麼？嗯？”
“你不要我了……”
“在夢……裏……你把我扔掉……了……”
“你說……”
這些話在他聽來是十分炸裂的，他怎麼可能不要她，是她不要自己差不多。
“乖乖，你這個腦袋瓜子在想什麼呢？”
“我怎麼可能不要你。”
你可是我花了這麼大功夫才得到的寶貝，不要嘛？他祁湛就算是不要自己，也必須要她。
“把我自己扔掉也不會把你扔掉。”
這句話怎麼聽都像是開玩笑的，女人自然是不敢相信。
她躲開他幫自己擦眼淚的手，整張臉埋進了他的胸膛裏，哭著念著：“騙子。”
“我不相信……”
“我怎麼又成了騙子，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在夢裏不要我了……”
她抽抽搭搭，聲音悶悶的，怎麼聽怎麼可憐，男人覺得有趣極了，唉，自己都說是做夢了。
現在又來怪他，他也很無辜啊。
“夢都是虛假的，乖乖。”
“我怎麼舍得扔下你。”
“不哭了，乖。”祁湛耐著性子哄她，涼薄的嘴唇吻上了她的發頂。
“騙子……”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