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以後，沈書黎坐在副駕駛座上，祁湛則是坐在主駕上麵開車。
今天的天氣並不好，傾盆大雨，豆大的雨珠劈裏啪啦地打在擋風玻璃上，車子上。
車廂裏沉悶的聲音，讓沈書黎有些坐立不安，滿腦子都是許嬌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有些話甚至意味深長，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話，大概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要透過他的表象，看清楚他的內心。
祁湛也注意到了她並不高昂的情緒，整個人的靈魂像是被抽走了一樣。
“怎麼了？一上車就悶悶不樂的？”他首先開口，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的心都跟著跳動了一下。
“沒事，雨太大了，我們還能回家嗎？”她隨意找了一個借口，眉頭緊鎖著，一臉惆悵地盯著擋風玻璃上猶如小瀑布般的流水。
祁湛透過眼角餘光掃到了她的動作，卻並沒有看到她臉上的情緒。
確實，這樣的雨不方便出行的，可是，他太害怕自己母親跟她聊天了……
他們聊天肯定離不開他這個話題吧。
“當然能回家。”今天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他也必須回家。
他這話剛剛說完，下一秒隨著雨勢的愈發大，就隻能將車子停靠在路邊，等著雨變小。
“刺啦！”一聲巨大的輪胎摩擦在地麵發出來的聲音，因為重力緣故，她整個人往前麵甩。
好在是係了安全帶，隻是腦袋磕了一下。
“嘶……”明明不是很疼，但她還是捂住額頭倒吸一口涼氣。
祁湛眼皮突突直跳，幾乎是出於本能去檢查她的傷口，他過來的時候。
沈書黎能清楚看到他狐狸眼裏的緊張和擔憂，還有他這張放大版的俊臉。
“我看看。”他自責道，踩刹車幾乎是他的肌肉記憶了……
她捂著額頭，嘟嘟囔囔地來了一句：“疼死了……”
“你……”
“混蛋吧。”
沈書黎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罵出這兩個字，脫口而出就是這樣一句話。
祁湛聽到這兩個詞語，手上動作僵硬了一秒鍾，但很快又反應過來自己要幹什麼。
急急忙忙去拉她手腕，因為有些著急了，他動作就有些粗暴了。
沈書黎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自然沒有什麼反抗的餘地。
然後，祁湛一把她的手拿開就看到了一雙濕潤的眼眸，可憐兮兮的，讓人想要狠狠地蹂躪。
“哭什麼？我幫你看看……”
“嗯，很痛。”
祁湛摸了摸她的腦袋，聲音帶上了幾分心疼。
“哭得眼睛都要紅了，不要哭了。”他吹了吹她的額頭，抬手，冰冰涼涼的手指尖撫摸上她的眼尾。
“待會回家拿冰袋給你敷一敷。”
他這樣的動作配上這個語氣，怎麼聽都像是在奚落她，她覺得有些委屈。
明明就是他踩刹車，讓自己撞上去的，現在又來嘲笑自己。
“你笑我……”
“沒有。”他淺笑，又掃了一眼擋風玻璃外麵的大雨，又摸了摸女人的腦袋。
“看看這雨。”
“一時半會，我們也走不了，我幫你揉一揉額頭，要不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