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一起躺在床上，沈書黎突然之間撫摸上他的手掌，聲音帶著試探地詢問：“如果我想起來了……”
“你會怎麼樣？”
摟著她腰的手驀然之間收緊，然後，用力一把將人帶進懷裏。
祁湛有些緊張道：“你想起來了？”
沒有想起來，怎麼會問這個話呢？
“沒有……”她在他懷裏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沒有嗎？為什麼還要問這個問題，他眼底的深色愈發明顯。
不過，她這樣像隻小貓一樣，乖乖窩在自己懷裏，怎麼都不像想起來的樣子。
“不要想這麼多，想起來了就告訴我。”
告訴他？然後，繼續把她那些記憶洗掉嗎？
沈書黎愈發抱緊了他的腰肢，整張臉埋進了他的胸膛裏……
此刻他們兩人之間挨得極其近，近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可，祁湛總覺得，他這輩子都抓不住她。
說實話，祁湛也不知道，她想起來以後會怎麼樣？或者她尖叫著哭喊，自己會把她撈進懷裏哄……
或者重新把她關起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隻是自己不會帶她去做催眠了，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
他覺得難受……
他們兩人又這樣在床上躺了十幾分鍾，沈書黎才開口：“睡不著了……”
“我想起床……”
祁湛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才七點，平時不是挺愛睡懶覺嗎？
“再睡會兒？我早上送你。”
“送我，我也睡不著了。”她用平常開玩笑的語調，還抬手在他胸口上錘打了一下。
祁湛先是愣了一下，才接她的話。
“你啊你，好，都依你還不好嗎？”
“好啊。”
兩人在床上磨磨蹭蹭了一會，才一同從床上爬起來，因為那藥的副作用。
她整個人像是感冒了一樣沒什麼力氣，隻能在他的幫助下刷牙洗臉。
他們兩人一同照鏡子時，她下意識把自己代入了沈殊，有一時間她竟然分不清楚……
自己是沈殊還是沈書黎，或許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祁湛開車送她時，她還是一臉精神恍惚地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
“今天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他關心地詢問她，臉上的關心看不出是假的。
沈書黎擠出一個微笑，語氣有些擔憂：“萬一我腦袋又疼怎麼辦？”
開車的男人停頓了一下，原來是擔心這個啊。
“你包裏幫你放了止痛藥，到時候腦袋疼，你直接吃就好了。”
“好。”
沈書黎能感受到他這段日子裏的變化，他似乎已經不是他了……
或許沒有之前那麼多事，他沒有那樣強硬的手段，自己真的愛上他，然後離不開他。
可惜這一切都是假設，他做出來的事情不能原諒，賀今朝比他更需要自己。
“……”沈書黎手握成了拳頭。
二十分鍾以後，車子在她公司樓下停下，她側過身體就準備下床，被男人喊住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他的提醒，沈書黎瞬間明白，之前每次下車前自己都會親吻他。
沈書黎又重新回到座位上，然後，朝他那邊側了側身體，一個溫柔的吻就落到了他的眉眼之間。
祁湛下意識閉上眼睛……
她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然後就迅速離開了，祁湛覺得她這個樣子可愛得要命，但自己的臉也驀然爬上了紅暈。
“傻瓜，你包忘拿了。”
“不過你的主動我很喜歡。”
啊？突然之間，她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從一旁拿過包，尷尬地衝出了車子裏。
真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