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落，耳邊傳來一陣猶如驚雷般響聲，再次抬眼時，天空中綻開的煙花夢幻唯美。
火樹銀花……
可惜這些美麗轉瞬即逝，虛幻飄渺，讓人難以觸摸，或者說，觸摸到了，也會像泡沫般消散。
去年這個時候，她也看過一場煙花，隻是那煙花不如這一場盛大。
隻是那時候的她看到這樣的煙花是真心覺得好看，而不像此刻，看著這樣的煙花。
想到的卻是短暫的絢麗，以及她快要消散……
“乖乖，喜不喜歡？”
他突然之間的發言，打破了她的思緒，女人看著煙花，一言不發，祁湛側過臉看著她的臉。
黑色天空之中的煙花，忽明忽暗的光線照射在她的臉上，讓女人看起來有一瞬間虛幻。
仿佛這輩子自己永遠都抓不住她。
“乖乖……”
這句呢喃包含了太多情緒，讓她有一時間分辨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情緒。
“嗯。”
“除夕快樂。”這是他今天說的第二遍除夕快樂，可她一點都不覺得快樂。
去年的今天自己還在賀今朝懷裏，今年一眨眼就到了他懷裏，真是搞笑啊。
“我一點也不快樂。”她淡漠道，扭頭用一雙冷眼看著他，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深深紮進了他心底。
“沒關係，你會快樂的。”
祁湛的話裏帶著悲傷和悔恨，好半天才借著煙花的弱光，吻上了她的發頂。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你想要的自由或者其他，我都可以給，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止。”
“不過，你要留在我身邊。”
他懷裏的女人很是厭惡他說的重新開始。
畢竟，在她眼裏的重新開始，是結束他們這段畸形的關係。
“如果我說不呢？你是不是又要發瘋了。”她語氣一點都不好，像是在譏諷他，又像是在感慨自己的命運。
“……”
天空之中巨大的煙花爆炸聲，以及漫天的煙花讓兩人之間的背影，看起來是那樣般配。
煙花看到了幾分鍾，祁湛就準備抱著她回去，這之間還不忘幫她理了理衣服，怕冬夜的寒風把她吹感冒了。
可她卻突然之間握住了他的手。
“我想待一會。”
“你的身體……”
“你說的自由，這點都不能給嗎？”她反駁，眉眼間的不屑於是掩飾不住的。
祁湛一時間不敢阻攔她了，生怕她因為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又跟自己鬧脾氣。
“既然你想看，我自然會陪你。”
沈書黎一點都不喜歡看這煙花，可相比於別墅裏死氣沉沉的環境，還是這裏比較舒心。
他們兩人不言語就這樣站在煙花之下。
不多時，天空之中又開始飄雪，雪白的飄到兩人發間，破有一種若淋同朝雪，此生也算共白頭的錯覺感。
“咳咳……”沈書黎掩嘴咳嗽起來。
祁湛立馬就低頭去查看她的情況，還有些擔心地詢問：“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天太冷了，我們先回去，明天再看，好不好？”
“不好……咳……”她擺手拒絕，偏要站在雪裏，仿佛要站到天荒地老。
“好……”
祁湛隻是抱緊了她，幫她擋去了這冬夜裏的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