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她失神地盯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心底的喜色已經轉變為歎息和幾分莫名的情緒。
死嗎？嗬，上輩子自己也死了，這算不算一報還一報，可，一想到一個鮮活的人就這樣沒了。
而且，某種情況上是自己導致的。
她的心髒就有些隱隱作痛，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恍惚間竟然看到了自己手掌心裏，滿手是血……
醫院，祁湛整個人剛從鬼門關裏回來，腦袋暈乎乎的，胸口處的痛更是疼得他嘶啞咧嘴。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乖乖快要過來看自己了，他就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然後，眼眸一直盯著門口的方向，想等她進來。
十分鍾後，門果然被推開了，進來的人確實是沈書黎，不過見到他以後。
她的臉上閃過了幾分訝異，嘴巴裏還喃喃自語：“怎麼……怎麼會……這……樣……”
祁湛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以為是她心疼自己，不過，這樣荒唐的念頭也隻是持續了幾秒鍾就被他否定了。
她這樣恨自己，這次差一點殺了自己，怎麼會心疼呢？是盼不著自己早日歸西。
他妖冶裏狐狸眼裏閃過痛苦不甘的情緒，但，抬眼看她時，臉上掛著虛弱淺淺的笑意。
“過來。”他朝那邊門口呆若木雞的人招了招手，門口的人本能地往他那邊走，腳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
走到男人的麵前停下，男人看著她站到自己麵前，眼神不由自主從上至下打量著她。
她瘦了很多，比上次見麵還要瘦了，臉色也不是很好。
最後，他的目光落到了女人的脖頸之上，沈書黎的脖子上還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
這道疤還沒有愈合，看著十分駭人。
“這裏怎麼了？”他指了指她的脖子問道。
沈書黎看著他慘白的臉龐，心底冷笑，還真是命硬，這樣都還能……
祁湛知道她的情緒，但還是耐心柔和地詢問她：“乖乖……”
“告訴我，誰幹的？”
“祁九？”
沈書黎緊緊抿著嘴不願意說話，她愈發沉默，他的心情也愈發陰沉。
男人抬手就把女人拉坐到了床沿處，毫無防備的她，直接就撲進了他懷裏。
他胸口打著石膏，手上還有輸液針，氧氣管都沒拔，他這樣突如其來的重物壓過來。
讓男人悶哼出聲。
沈書黎也有些慌亂地想要從她懷抱裏溜走，被男人死死按住了。
“讓我抱抱，好不好？”
”乖乖……”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乖乖……”
祁湛像是著魔了般，一直死死摟著女人的腰肢，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消失了。
他突如其來轉變的情緒，讓女人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隻是在他懷裏冷笑一聲。
“這個是我自己劃的。”
“我寧願死，也不想在你身邊。”沈書黎語氣寒冷，臉貼在他胸膛裏，臉上也沒有半點起伏的情緒。
有的隻是漠然和冷然。
祁湛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眼梢發紅，眼眸死死盯著她的發頂，語氣裏帶著決絕。
“乖乖，不要這樣好不好？”
“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以後，你想幹什麼我都不會阻止。”
“對不對……對……不起……”他聲音哽咽，死死抱著她不願意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