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黎喝了一碗雞湯以後，祁湛又抽了張紙，細心幫她擦幹淨嘴角的湯汁，又小心翼翼詢問她。
“要繼續睡覺嗎？”
“……”女人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他。
祁湛想勸她坐一會兒，或者是下床走一走，可話到嘴邊又停頓住了。
現在她臉上除了有些慘白就是拒絕交流，就好像這裏沒有什麼值得她好留戀的。
他歎息一聲，隻是拍了拍她的腦袋，低聲哄了句：“躺一會，我給你一樣你喜歡的東西。”
“什麼東西？”
“乖乖等著我，待會給你拿過來。”
“嗯。”沈書黎本來就不願意跟他說話，點了點頭，就自顧自躺到了床上，拿被子蓋住了自己。
不願意看他。
麵對這樣的他，自己確時不想搭理，眼下之計就是好好養好身體，然後離開瀾庭。
以後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
沈書黎對於他說的東西本來就沒抱什麼幻想，甚至覺得他是在逗自己玩。
結果，沒過一分鍾，他就重新折返回來了。
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了……
祁湛沒有像以前那樣，俯視著她，而是在床沿處站了幾秒鍾，然後在她麵前蹲了下來，與她平視。
因為沈書黎一直在思考，他會玩出些什麼新花樣，結果，直接在她麵前蹲了下來。
眼睛都沒有來得及閉上，就跟他那雙閃著亮光的眼睛對上，女人的心有一瞬間被揪住。
然後，匆匆忙忙移開視線。
“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給你的東西。”他說話間，將手掌心裏的東西攤開到她麵前。
起初她的眼底滿滿都是不屑，嗬，送個東西給她就能讓她淚流滿麵。
她不言語，直到他掌心裏的東西暴露在她眼前，女人才忍不住紅了眼眶。
是之前從那邊帶過來梔子花發簪。
沈書黎一直以為被他給扔掉了，因為自從上次被他關進地下室裏以後，她身上的東西通通消失不見了。
包括這個發簪。
“還給你，一直幫你保存著，不會扔的，放心。”
“嗯……”
“我幫你戴上，這個配你真的很好看。”祁湛發自內心地誇讚，眼睛都笑眯了起來。
可他雖然是笑的，可這笑容裏勉強的意味更重。
沈書黎摸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更加不知道他轉變的性格，到底是偽裝，還是真的。
“你……”有些話最終是卡在喉嚨裏，沒有說出來。
祁湛眼底蘊藏的情緒，似打翻了的顏料，摻雜了各式各樣的情緒。
讓她看不明白，隻知道他把發簪別到了自己的發間，然後，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
像是平常一樣傾身去吻了吻她的額頭，誇讚：“嗯，他很有眼光，這個很襯你。”
“下次有機會，我也給你找這樣的。”
沈書黎不言語，隻是艱難地移動了一下身體，聲音帶著幾分顫抖：“離……我遠……點……”
“我不碰你，乖乖，隻是親親你。”
“乖，晚安。”
說話間，他抬手又想摸摸她的臉龐，不過，手伸出來又僵在了半空中。
隻是苦澀地笑了一下。
“好好休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