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少女邁步側身一讓,然後,劉正狼狽仰頭注視的人,變成了胡降——
那個他最厭惡,最瞧不起,肆意嘲笑還侮辱過的胡降。
要自己跟他道歉……
這種感覺,比淩遲處死還要難受,還要的——難以開口。
但是盛鳶沒功夫陪他繼續耽誤下去:“速度。”
感覺到身後的保鏢手上又要開始動作,劉正又慌又怕,至少半小時前,他完全意料不到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事到如今,他不照做,這個盛鳶是不會放過他的,他甚至有種如果自己硬抗著抗到有人發現這裏盛鳶也會‘奉陪到底’的直覺。
況且,其實更令他隱隱恐懼的是,倘若盛鳶不想,那就壓根沒有人能靠近這裏……
他真的想不明白,胡降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盛鳶會這麼幫他出頭!
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
但今天這個歉,他不道是不行了。
張起宛若有千斤重量的上下嘴唇,劉正終是對著胡降,低下頭,又氣又咬牙地艱難開口:“對不起,是我錯了……”
“都是我的錯……都怪我,胡降你大人——”
少女在一旁冷漠糾正:“您。”
劉正身體一僵,又咬牙改口:“是……胡降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我這種人計較。”
“錯哪兒了,說清楚。”盛鳶覷了他一眼。
“……”劉正手還被鉗製在身後,他閉眼又睜開,深呼吸了一口氣:“我錯在……不應該言語對您不敬,肆意辱罵您。”
“我錯在不應該因為嫉妒您,在您即將簽約的時候利用您對我的信任陷害您使用白鴿風格,惹得客戶生氣,害您被誤解,丟了工作不說,還遭圈內封殺……”
劉正偷偷瞄著少女的臉色:“我豬狗不如!”
“我髒心爛肺!”
“我不是人!”
盛鳶繼續開口:“保證。”
劉正:“…………”
這都不夠?!沒完沒了是吧!道個歉!儀式感需要這麼強幹什麼!跟他媽念檢討書似的!
但是他隻敢在心裏腹誹,麵上還是老老實實開口:“我保證,以後見到您都會跟老鼠見到貓一樣,繞道走,一定一定不會礙到您的眼睛。”
“求求您……原諒我……”
盛鳶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看向一旁的胡降:“你接受嗎?”
……
此時的胡降,臉部被胡須和頭發遮掩住,看不見麵部表情,但是還是能從他的眼睛裏麵看出很複雜的情緒。
心情確實是挺複雜。
他沒有想到,事情怎麼就、忽然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麵。
他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盛鳶見他半天沒吱聲,似是明白了點什麼,轉頭說了一句:“他不接受。”
少女神色淡淡的對保鏢開口:“你繼續。”
繼續什麼?繼續弄他給胡降出氣啊——
劉正一聽,魂都要嚇沒了:“等等等等——”
喂喂喂!不是!胡降人都還沒說話呢!!
他急得不行,竟然開始拿胡降當起了救命稻草,撲上去抱住胡降的大腿:“你說話啊兄弟——”
你再不說話,我胳膊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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