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萊忿忿的撓了半天貓包,終於博取到了一點關注。
盛鳶猛然回想起貓還沒放出來,鬆開抱住時硯的手,然後趕緊蹲下將拉鏈拉開。
懷抱裏一下子被抽空,空落落的感覺讓時硯一下子就皺起了眉。
他低眸看去,視線恰好和剛從貓包裏鑽出來的貓,四目相對。
少年漆黑冷清的眼眸,對上貓一藍一黃的異瞳。
從先前隔著手機鏡頭,到現在的近距離。
雙方都在打量對方。
隱隱中還有種無聲的對峙。
看著這貓,少年冷清的眉宇間,折痕更加深了一點,而後他扭過頭,直接不再看貓。
……
崽崽提前回來。
做晚飯的時候,整個廚房裏都是少女輕快愉悅的哼歌聲。
主客廳裏。
時硯抱著手臂坐在沙發上,他麵前的茶幾上擺著一個豐富的果盤,是剛新鮮切的,上麵還貼心的放置了幾個小簽子。
他沒動,因為並沒有胃口。
他是馬不停蹄,連夜趕飛機從法國回來的。
原本不過是在酒店大廳內隨意掃視到的晚報新聞,國內的車禍,看了兩眼,時硯眼底毫無波瀾的就要收回目光。
但他眼尖兒的注意到某張報道圖裏——
一輛平平無奇的大眾。
上麵的車牌號瞬間讓他瞳孔猛的一縮。
這是她保鏢開的車。
當車禍和她掛上鉤——
時硯當即就向侍應生講那份晚報要了過來,從頭到尾仔細看了很多遍。
那幾個‘差點車毀人亡’的字眼,跟針一般紮進了眼眶裏。
其實接下來,他完全可以用不到三分鍾的時間將這場車禍梳理清楚,然後就會明白過來,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並沒有怎麼樣。
但是那一刻,時硯就是很迫切,很急切的想要見到她的人,想要看到她安全無虞的站在自己麵前。
幾乎沒怎麼猶豫,他就坐上了最快回國的飛機。
時硯目光透過廚房的透明玻璃隔門,一瞬不瞬的看著少女活動的纖細身影,直至下飛機,踩到京市的土地上,他才算是稍微冷靜了下來。
想起她那天說要回家一趟。
算了算她給自己發短信的時間。
料想,她保鏢的車之所以會出現在那裏,大概率是她回影視城的路上,碰巧撞見那場車禍的緣故。
隻是路上,她沒有接自己的電話,聯係不到她,聽不到她的聲音,讓時硯又重新冷靜不下來。
煦陽酒店的侍應生認得時硯,完全不會阻攔,還送他上了頂樓。
然後這一等。
等了整整兩個小時,才等到盛鳶回來。
“……”
大衣口袋裏的手機嗡嗡嗡作響。
時硯伸手拿出來,隨手扔在茶幾上,看也不看,目光仍舊在廚房那邊。
但消息已經炸了。
隻見屏幕亮起,全是傅勳發過來的——
【阿硯!我硯啊!你這是突然怎麼了這是!搞閃現是吧!嗖的一聲跑回國了?!】
【不是,你好歹提前知會一聲哥呀,我好給你安排呀,你不是忘了還有大半個劇組還擱這兒‘裝模作樣’拍戲吧??】
【好家夥,你甚至助理和行李都不要,就這麼一聲不吭的飛走啦??】
【我這急急忙忙的,借口都不好找,不好處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