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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氏集團大廈。
前幾日的顧韻過來找時軒,還需要站在門禁外,等待裏麵的人通報。
那麼幾日後。
她已經破了門禁,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時軒的辦公室裏,隨意進出。
“顧韻小姐,時總他去開會了,您有什麼吩咐就盡管找我們,時總還說,你若是累了,裏間也有休息室。”
助理畢恭畢敬的將泡好的茶放置到顧韻麵前,就折身出去了。
偌大的一間辦公室裏,隻剩下顧韻一個人。
女人摸著身下真皮柔軟的沙發,臉上盡是囂張得意之色。
底牌真不愧是叫做底牌。
顧韻是真沒想到,一對護腕的威力,可以有這麼大。
並且,那天之後,她能明顯感覺到,時軒對自己的縱容,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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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沒?露台上坐著的,京市時家的大少爺。”
“這位啊,每個月都會過來四五趟,還就坐在這個位置,盯著戶外射箭場的方向。”
“人專門來看射箭場排行第一的客人的。”
“嘖,可惜,那位客人並不怎麼常來,也難為時大少爺,連人長什麼樣子都沒有見過麵,還如此上心。”
路過的兩個工作人員閑聊。
遠遠望去。
露台之上,男人身著黑襯衫,側臉深邃,氣質出眾,舉手投足間盡是冷漠與矜貴,隨著肢體動作,露出一截的手腕上表盤會反射出細碎的光芒。
像是名貴鑽石才有的碎光,十分耀眼。
“小賤人!你死哪兒去了!讓我好找!”一道尖銳的女聲乍然響起。
顧韻的頭發被人粗暴的用力扯過去。
“啊!”
她痛呼,直向扯住自己的女人求饒。
女人大概四十多歲,但穿著打扮得十分暴露且豔俗,一層白膩膩的白粉都遮不住她臉上縱橫的皺紋,麵相刻薄,聲音更是。
“我放你來上洗手間,不是讓你在這裏給我偷懶的!”
女人說話的間隙,還朝著顧韻剛才一直望著發呆的地方看過去,待看清後,她當即就冷笑一聲,表情諷刺:“我當怎麼回事兒呢,原來是想做夢了啊。”
“醒醒吧,那樣的人,你一輩子,到死都不可能接觸得到。”
“給我乖乖的,老老實實聽話,哄好張總,哄不好,哼哼,你就等著吃好果子吧!給我趕緊走!”
女人像是對待一口牲畜一般,一把扯住顧韻的頭發,揪著她往回走。
露台逐漸消失在顧韻的視線裏。
男人側臉徹底看不見。
走廊被裝潢得精致的牆壁反光,如同一麵鏡子,能將一切倒影得清晰。
在揪扯間,顧韻看見自己廉價做成的大波浪卷,廉價化妝品化的妝,廉價的亮片暴露短裙,廉價的高跟鞋。
還有,她臉上廉價的自尊心……
“……”
等從不堪的記憶中脫身出來。
顧韻已經把手邊的抱枕布料揪得不能再看,她低頭看見,猶如洪水猛獸一般,趕忙丟掉抱枕。
深呼吸,強製自己鎮定下來。
不是那時候了。
不是那時候了。
她現在,已經和那時候,徹底的沒有任何關係,徹底的說了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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