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洲愣住，說：“我沒有……”
葉芳菲又看了眼兩人握著的手，然後抬眸再看看他，那眼神的意思仿佛是說：你這叫沒有？
陸洲尷尬，仔細看她的眼睛，問：“你現在是清醒了嗎？”
她沒說話，一心要把手從他手裏抽出來。
陸洲想了想，還是鬆開了她。
然後，她又撓上了……
陸洲沒轍，在車裏拿了瓶礦泉水擰開，湊到她嘴邊，“喝點水。”
葉芳菲聽話地喝了，水有點冰涼，她喝下去那瞬間舒服了一點，車內的空調也漸漸起了作用，她安分了不少。
就是神誌一直迷迷糊糊的，一會好像清醒，一會又好像沒有，過一會又眼睛濕潤地咕噥著頭疼。
陸洲不忍心她這辛苦樣，便將她拉過來，讓她頭枕在自己的腿上，他用手指給她輕輕按揉著太陽穴。
“以後還是少沾酒吧。”他說。
她又混混沌沌地“嗯”了一聲，“不敢喝了……”
陸洲看她的樣子，嘴角弧度上揚。
“今天怎麼就敢放縱自己喝這麼多？心情不好？”
他問，其實沒打算要回答，畢竟她如夢如醉的，有時候聽得見有時候又好像聽不見他的話，說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心情不好。”結果，葉芳菲點著頭嘟囔重複他的話。
“誰惹你不高興了？我嗎？”他就當解悶，淺笑著跟她一來一回地搭著話。
“是你……”
“我怎麼惹你不高興了？”
這話問出好一會，腿上的人也沒動靜，陸洲以為她睡著了，笑了笑，放緩自己的手部動作。
但沒過多久，葉芳菲又突然說話了，反射弧有點長。
“你……要跟你前女友複合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朦朧的語氣裏有著一絲苦惱和委屈，似乎還帶著百思不得其解的難過。
陸洲聞言，按揉的動作停了。
他垂眸看她，“誰跟你說的？”
“不用誰跟我說……我看得出來……”
“……”陸洲哭笑不得，“你看得出來個鬼，淨瞎說。”
葉芳菲蹙眉，低哼了一聲。
“我就是看出來了……”
“你去見了她才來見我……她在你心裏是第一位……”
她語調有些難過，嘴巴還撇了撇，說完又輕哼了一下，似是醉了也要生氣。
陸洲伸手食指輕輕戳了戳她軟軟的臉蛋，笑著說：“笨蛋一個。”
“你不喜歡我……”她咕噥著翻了個身。
他無聲地笑了，撥開她額前的長發撩至耳後。
“喜歡二字，程度太低了。”他低聲說。
她的臉蹭了蹭他的腿，調整睡姿，再也沒有說話了。
兩人在車內等了好一會，葉芳菲的司機才拎著兩個小購物袋急匆匆地跑了回來。
結果他在葉芳菲的車裏沒有看到人，連忙慌張地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陸洲的車裏，乍起手機鈴聲。
葉芳菲大概是被吵到，半夢半醒地睜開雙眼，眯起眸子打量著周圍，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連手機鈴聲在哪裏發出的都找不準。
陸洲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傾身過去拿她的手包，然後說：“你手機響了。”
她摸索著要拿手機，陸洲沒給她，直接接了那通電話。
通話結束，陸洲又把手機放回了她的包裏。
葉芳菲迷茫地愣愣地看著他做完這些。
陸洲看她這憨樣，覺得好玩，笑了笑，伸手繞到她的肩膀下，要把人扶坐起來。
葉芳菲迷糊地皺眉，“幹嘛？”
“回家。”
陸洲把她扶坐了起來，然後傾身去開車門，下車後，他才繞到另一邊開車門，探身進去要把人抱出來。
“你要抱我？”她有點憨地問。
陸洲樂了，“你能自己走的話，我就不抱，能自己走嗎？”
葉芳菲緩緩點頭，“我自己走。”
陸洲也就由著她，抓著她的胳膊，穩住她的身體。
葉芳菲腳踩到地麵，站起來的瞬間太陽穴突來一陣扯痛，她悶哼一聲，強忍著痛走出兩步，卻走不成直線。
陸洲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終還是彎身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別逞能了。”他說。
話音落下，他大步流星地朝她的專車走去，司機已經拉開車門在等著，見到自己的老板醉成這樣，不禁麵露擔憂，看向陸洲的眼神都帶著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