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嬌一聽,連忙開口,“林姨好福氣呢,不過我哥前段時間去礦上呆了兩天就不行了,說是味道重得想吐,我說我哥也真是呢有錢不賺,想來就是過年了想躲幾天懶,不想幹活兒了呢。”
林梅一聽這話就上了心,這年頭哪會有錢不賺的道理?
怕是實在受不住味了吧,那得是多重?
心裏的焦急被她很好的掩飾了,默不作聲地送走了餘嬌。
下午陳愛國一回來林梅就把這事兒給他說了。
陳愛國一聽心裏頭一緊,最近好像有幾個人說不舒服要請假的。
當時他還問了下,小班長說是幾個人躲懶不想幹活兒來著!
怕真是有不妥,陳愛國飯都沒吃,披著衣服又出了門,急急忙忙往礦上去了。
餘嬌等了許久都沒動靜,正準備想其他辦法呢,就看到了陳愛國往礦上去了,連忙跟在後頭。
陳愛國一到,立馬下了礦。
一聞這礦底下味兒就不對勁,連忙把工人都趕上去,借口說一會兒有領導要檢查!
大家夥兒一聽沒得活兒幹就算了還要應付檢查浪費時間就牢騷不斷,引得另一位副廠長顧華強都來了。
顧華強一來就給陳愛國下畔子:“我說老陳啊,你這是在幹什麼,大家夥都愣在這兒喝西北風呢,還不趕緊趁年前把活兒幹了!”
陳愛國生氣地開口:“老顧,你自己下去聞聞,這工作量都是我負責,可這生產安全可是全權交給你了,這味兒這麼大是能下去人的麼?”
“誒呦,就是味兒大了點嘛,也沒到臨界指標你擔心啥,完不成量咱兩都要吃瓜絡子!”
顧華強早就看不慣陳愛國了,大家都是副廠長,誰愛聽你指揮了!
說著就要趕工人們下礦!
“今天誰敢下去我就開除誰!”
陳愛國立馬嚴肅的吼著。
頓時工人們都騷動起來,這不幹活哪來的錢?
這裏頭的工人一多半都是臨時工。
礦上是個苦差事,城裏頭的工人拿著錢幹活兒散漫,臨到頭了總完不成工,最後沒辦法都是扣了部分工資請周圍村子的農民臨時趕工。
大家也都樂意,正好年關,正式工想著反正攤到頭上也就少個兩塊錢,人輕鬆不說還能早下班回家,臨時工也樂意能賺點錢貼補家用。
這會兒站在這兒的大多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趁著農閑出來幹點活兒。
大家不懂什麼味兒不味兒的,反正幹農活兒大糞也很臭啊,更不要說什麼粉塵了!
“大家夥兒,我們陳廠長這是斷人財路了哦,今天大家都沒活兒幹了!”
顧華強有意無意地說著。
一時間農民工們都火大了,衝著陳愛國就要討說法。
“陳叔,來這邊!”
餘嬌趕忙從暗處出來,帶著陳愛國就跑。
一群農民工跟在背後,見到廠長要跑那還得了,跟狼見到羊一樣,瘋了似的追。
“姑娘,你誰啊?”
陳愛國不認識餘嬌,不曉得她要帶自己去哪兒!
“我是冬青姐的朋友,我哥之前來礦上做過兩天。”
陳愛國一聽就知道這是自家老婆說的那閨女,一想到她能治自己女兒,瞬間好感就上去了。
兩人一路小跑,也顧不得背後工人的怒罵,終於跑到了足夠遠的地方,兩人這才停下來大喘氣!
“閨女,我跑不動了,我也不確定這礦會不會炸,你先走吧,省的被牽連了。”
陳愛國氣喘籲籲地說著。
這麼個漂亮小閨女,等會兒別被這群糙漢子給罵哭了,那自己真就是罪過了。
“廠長,你得給我們個說法啊,我們不能白幹了這幾天,一天不幹就少一天錢呢,而且我們今天都幹大半天了!”
“對,給個說法!”
“就是!”
工人們跑得直喘,開口要說法,嘰嘰喳喳還沒停就聽見遠處礦上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