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賤人到底什麼意思,你這是說我老婆子去你家偷麵,偷油咯?老娘可是下午才從鎮上回來,要胡說八道你好歹也想個好理由。”
“嬸子,我可沒說是你哦,這老傅家可不隻你一個人。”
“我呸,除了老娘跟你有過節,還有哪個?”
眾人都無語了,這是一點都不帶掩飾的,這智商隻怕是幹不出栽贓陷害這麼有難度的事兒。
“我說鳳英,你可長點心吧,別被有心人騙了,這白麵印子可是一路撒到了你家老大灶房後門口,這還能有假?”
“就是!不信你自己看看去,你在這兒當什麼槍頭?說不準人家背著你吃香的喝辣的,到頭來這黑鍋啊全落你頭上了!”
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嬸子忍不住調侃李鳳英。
李鳳英半信半疑的,難道這老大家真是包藏禍心的?
平時裝的倒是老實本分,難不成她李鳳英也看走眼了?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李鳳英趕緊跑到老大家這頭,果然看到了很細的一條白麵印子,還混著星星點點的油花。
這敗家玩意兒,這一路上得浪費多少啊?
再說那喬蓮花,偷了一袋子白麵回來,心裏一直癢嗖嗖的,怎麼也睡不著。
天黑下來她瞧見隔壁兩房已經歇下了,悄咪咪就爬起來溜進了灶房,壓根就沒喊傅建城。
呸,死男人不配吃好東西。
悄咪咪給自己和兒子擀了碗麵條,雪白的麵條,飄著油花和小蔥,她饞得口水都出來了。
剛剛她還喊兒子悄悄去隔壁村給娘家也送了小半袋。
哼,就許她餘嬌有本事往娘家扒拉東西?她喬蓮花也可以!
就等兒子回來,兩人好飽餐一頓。
這還沒吃呢就聽到了外頭有人說話,仔細一聽不得了了,餘嬌這個小賤人這麼快就找上門了,還說麵袋子漏了一條白線到她家門口?
喬蓮花趕緊拿起了麵袋子查看,果然在底下看到了一個小口子!
喬蓮花氣得咬牙切齒的,餘嬌這個小賤人還真是賊,家裏擺那麼多有的沒的幹啥,害她摔了個大跟頭不說還把袋子勾破了,漏了這麼大一個破綻!
來不及多想,趕緊舀了瓢水把灶熄了,操起掃把把地上撒的白麵掃進灶門下頭的灰堆裏毀屍滅跡。
想了半天,這才把麵袋子和油壺塞進灶灰裏掩蓋起來,又把煮好的麵條往搪瓷杯裏一倒,蓋嚴實藏進了粗糧袋子裏,這下子看你們怎麼找得到!
想了想又把後窗打開透風,很快油香味兒就散得差不多了。
喬蓮花拍拍手,十分滿意自己的操作,也不出門,回到屋裏頭偷偷觀察外頭的情況。
對對對!
就是這樣罵!
喬蓮花看著餘嬌和李鳳英兩人互吵,心裏簡直樂開了花,就讓你們狗咬狗!無論哪個敗下陣來,她都很爽!
都不是好東西!
喬蓮花眼咕嚕一轉,就想著怎麼把這事兒推到老太婆頭上,這些年沒少苛待她們大房,要是餘嬌有本事把老太婆弄進去就更好了,也算是為她這麼多年的委屈出口惡氣了。
喬蓮花準備等會兒再賣賣慘,加把火,本來村裏人都知道李鳳英不把老大一家當兒子看,經常使喚她們幹活兒。
就是這印子落在了自家灶房門口,這可要怎麼辦才行呢?
“老大家的,開門!喬蓮花!聽到沒?趕緊給老娘開門!”
“老娘知道你在裏麵,還不出來!”
李鳳英聽了大家的話,突然也覺得這麼多年被喬蓮花的外表蒙騙了,哐哐砸門。
喬蓮花見狀,罵了句老不死的,裝作睡意正濃的樣子出去開門。
還好她家灶房開了門通道屋裏,不然就露餡了。
“媽,咋回事兒,這大晚上的,我都睡著了。”
“媽,有啥急事啊?”
不僅喬蓮花,連傅建城也醒了,本來還想裝睡的,誰知道人家都喊上門了,也不好再裝聽不見了。
“你們兩口子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倆眼皮子淺,去餘嬌家裏摸了東西?趕緊拿出來,省得老娘還要為了你們兩個賠臉!”
喬蓮花暗罵這老婆子平時行家兮兮的,這餘嬌一忽悠就掉到人家坑裏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