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顧天磊不熟悉,又得知了顧天磊一些秘密,來時看見外麵那麼多屍體,好些人在搬,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讓他遍體生寒。

到了密室,裏麵亮如白晝。

都看見了木板上的聶昭陽。

三人上前,聶昭陽其實已經看不太清楚了,從玉生出去那個時候開始,麵前以前似乎都在慢慢虛化。

手被輕輕的握住,一滴滴眼淚落在她手背上。

“……”

聶昭陽知道,這是她那傻爹啊。

又傻又笨,可心腸太好。

聶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除了哭,就是哭。

聶昭芸、聶家寶也是哭。

聶昭陽微微勾唇。

這樣子也好,至少臨走前,她還是個被人疼著的孩子。

顧天磊擺手,玉生立即上前。

聶郎舍不得,卻隻能輕輕鬆開了聶昭陽的手,牽著聶昭芸、聶家寶一步三回頭的出去。

直到站在院子裏,聶郎都是愣愣的。

為什麼會這樣子呢?

為什麼會呢?

他都在努力要做個好爹,為什麼忽然間,就這樣子了呢?

密室中

沉厚輕輕的說道,“開始吧!”

顧天磊伸手,把裹在聶昭陽身上的衣裳拉開。

聶昭陽輕輕的拉住了他的袖子。

顧天磊手一僵,輕輕的握住聶昭陽的手。

昭陽的。

手心、手指上還有繭。

這是幹了很多年的活留下來的。

“你是不是放心不下她們?”顧天磊問。

聶昭陽手指動了動。

“如果你死了,我就讓她們給你陪葬吧,在地下你們也是一家人!”

聶昭陽一聽,又氣又急。

眼淚不爭氣的就落了下來。

伴隨著殷虹的血。

顧天磊扭開頭,深吸一口氣,抬手給聶昭陽擦掉,“騙你的呢,你若是活不了,我也會幫你照顧好她們,讓她們這一輩子衣食無憂!”

聶昭陽輕輕的鬆了口氣。

盡管聶昭陽上麵裸露,沉厚卻是不敢斜視,拿了刀子消毒,輕輕的劃開了心口。

“唔……”

那種疼,讓聶昭陽身子都弓了起來。

接著像是力氣用盡,重重的落了下去。

再沒有動彈。

“……”

顧天磊倒吸一口氣,急呼一聲,“沉厚,沉厚……”

“還有氣,還有氣!”沉厚連忙解釋,加快了手裏的放血動作。

一邊按擠胸口,一邊快速拿布巾擦。

一開始血是黑烏烏的,還伴隨著腥臭,慢慢的變紅,最後鮮紅。

沉厚早已經滿頭大汗。

給別人療傷看病,死了就死了,可這個不行。

無數人的命還係在她身上。

撒藥粉、包紮,沉厚低低出聲。“好了!”

顧天磊早已經滿身大汗,輕輕的問,“成功了嗎?”

“暫時體內的毒血沒了,我喂她吃幾粒解毒丸,能不能醒來,什麼時候醒來,單憑天意了!”沉厚低語。

不敢再看一眼聶昭陽的身體。

心中暗想,好在還是個孩子,要是個姑娘,隻要她一活,他就得死。

顧天磊不會允許看了她身體的人還活在世間。

“……”

顧天磊沒有言語,輕輕的給聶昭陽蓋上衣裳,玉生已經抱了薄被過來。

“還是抬到上麵去吧,這下麵太潮濕,空氣也不流暢,不利益養傷!”沉厚道。

顧天磊看向玉生,玉生連忙應聲,“上麵已經收拾幹淨了!”

顧天磊才輕輕的抱起聶昭陽,邁步走上台階。

將人輕輕的放在床上。

天早已經大亮。

顧天磊看著床上的人兒,壓根不管外麵蘭奕、萬清風在書房跪著。

抬手輕輕的放在聶昭陽鼻息下,還有氣。

真好!

忙活了一夜,總算將她的命留了下來。

能不能醒來其實不那麼重要,隻要他顧天磊在,她定會是這世間最尊貴的給你。

誰又敢笑她、欺她、辱她。

太陽高掛

顧天磊才對玉生說道,“伺候我沐浴更衣!”

“是!”

顧天磊泡在溫泉池中,才覺得整個人有些回暖。

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讓他格外憎恨。

“拿黑色那套衣裳過來!”

“……”

玉生愣,立即去拿。

那衣裳是黑色不假,可上麵繡了暗紋,將奢華暗藏。

最主要,顧天磊穿這衣裳,就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