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何茗湫待在這裏還挺舒服的,比醫院自在,起碼還有個人每天陪他說說話。
不過,天底下男人是不是都一個樣,都喜歡在房間裏裝攝像頭。
變態。
秦彪出去的時候,幫他把窗簾打開了。
外麵是個難得的晴天。
陽光很大很明媚,金燦燦的光暈透過窗灑在床沿。
何茗湫用腰部的力量,往後靠了靠,盡量讓自己坐起來。
他伸出手,蒼白的指尖輕輕的觸碰著溫暖的陽光。
好久沒有看見光了,依舊很讓人向往。
他打開筆記本,第一頁是亂七八糟的線條。
這幾天他在練習用左手寫字,手筋被挑斷,也不能太用力,根本控製不住寫字的力度,所以寫出來的幾乎都是不規則的。
好在被他摸出點規律來,雖然還是歪歪扭扭的,不怎麼好看,但是起碼能認出是什麼字。
何茗湫咬了咬圓珠筆的筆帽,認真的寫著筆記。
他寫的很慢,一筆一劃,一字一句。
透過監控,秦彪正出神的看著何茗湫。
他想,認真的小家夥,真可愛。
噔噔,門響了。
秦彪關掉畫麵,進來。
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頭,魅色剛剛在我們地盤,打傷了好多兄弟,他們老大沈伺說,要你把人帶上,他們給咱們貨物,否則,就滅了夜色。
秦彪臉色一沉,好大的口氣,誰給他們的自信,大放厥詞。
頭,我們怎麼做?
秦彪沉思片刻,既然他們那麼剛,我們也不能慫,跟他們約戰,晚上八點,老地方見。
那,那個少年
不急,先養著。
聞言,中年男子臉色有些難看,他也聽聞,那個少年是沈伺的心頭好,帶上他,晚上豈不是很容易取勝。
說好的戰略,現在卻不實行,他懷疑,頭被那個狐媚子勾住心魂了。
見他不走,秦彪皺了皺眉,有什麼疑慮?
高大挺拔的身子站了起來,那鼓起的肌肉看得中年男子一慌,他搖了搖頭,沒有疑慮,頭,我先下去了。
中年男子關上門,頭也不回的跑了。
就他這個身板,秦彪一拳就能廢了他,他可不敢惹怒他。
他隻是個負責傳話的。
沈伺收到約戰的消息,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他拿起手機,發送出去一條短信。
【約戰可以,把人帶上。】
消息幾乎秒回過來,如果不帶呢?
【不帶人,別逼我,用炮彈把你們基地轟了。】
你瘋了?
【把我的人帶著。】
隔了五分鍾,好。
秦彪不能拿他那麼多兄弟開玩笑,沈伺是個瘋子,絕對不能把這個瘋子逼上絕境,否則,後果無法設想。
隻是,那個少年
秦彪煩躁的脫掉外套,他真是中了邪,滿腦子都是舍不得。
他是沈伺的戀人,僅此而已。
思想掙紮了一番,秦彪歎了口氣。
抱歉,終究是還是需要你,達成我們最開始的目的。
隻是沒想到,來的那麼快。
何茗湫還在寫,寫一會就休息一下,他的左手又累又酸。
可能是低著頭的緣故,他眼睛裏的水霧就像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書頁上,暈染了筆墨,有些字體都模糊了。
他揉了揉眼睛,右眼無神,一點光都沒有。
他的右眼,仿佛被整個黑塊遮擋,什麼也看不見,隻有左眼好些,不過,也開始有些陰影重疊了。
何茗湫有些發怔,不知不覺,他的右眼已經完全失明了。
距離小護士說的兩三個月,還有一段時間。
快了,生命開始倒計時了。
幸好,幸好還能看見陽光。
他眯著眼,看了眼窗外。
夕陽的餘暉格外好看,橙紅色的流彩暈染了整個天空,瑰麗又美好。
大神可小妖的快穿:瘋批宿主他又凶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