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湫……”
09喃喃低語。
他垂眸，緩緩的撫上自己的心髒。
還是一樣的機械心髒，可他就是感覺，哪裏變了。
他撤掉機甲的隱身效果，往何茗湫的位置，一步一步走動。
周遭死寂，唯有他，是場景中唯一移動的“物體”。
他把清瘦的少年抱在懷裏，頭抵著少年的額頭，想告訴他最真摯的想法。
“09回來了，09一直在。”
“09也喜……”
他想說“喜歡”，可是那個“歡”字就好像卡在了他的嗓子裏，無法說出。
他微愣。
嚐試著再說一遍。
可，“喜歡”兩個字就是不能一前一後的說出來。
何茗湫以為09不好意思訴說心裏對他的喜歡，他抬起手想要擁住09。
在他的手臂觸到09的腰時，他的手卻徑直的穿透了09的身體。
就好像，09成了一個虛幻的靈體。
這下，何茗湫也愣住了。
09能碰到他，他卻不能碰到09？
但很快，何茗湫發現他錯了。
因為，他感知不到09貼在他額頭的溫度了。
09的半個身子，跟他的身體重合，錯落的疊加在了一起。
他呼喚09，正糾結為何無法說出“喜歡”的09，懵懂如羊羔的看向他。
09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有沉甸而洶湧的愛意，如同驚世駭人的波濤。
這股巨浪，無聲的拍打著浪花。
一下比一下凶猛，卻逐漸的乏力。
猶如生生不息的美景，最終凋零，什麼也不剩下。
又猶如不斷衍生的代碼，兜兜轉轉……歸零……
何茗湫平靜的退到一旁，看著仿佛被重置了的09，拳頭握緊了又鬆開。
他猜想不錯的話，在09察覺到對他的愛意後，這個世界就被格式化了。
這個世界，不能真正的算作他曾經的世界。
更不是時間走向不同的平行空間。
隻能說，是一個被完美的複製粘貼了一遍的模擬世界。
而09，也是被複製出來的產物，隻是有一點他當初的影子。
即便09的意識能夠覺醒到跟常人一樣，也還是會給別人一種虛假感。
何茗湫知道這個世界是主神搞出來的不存在世界，還是有些失落。
他還沒有跟09做到那一步，世界就依然不複存在。
其實想想也還好，畢竟是做的攻略任務。
攻略成功，任務也就完美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