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貪心的吧?
……
“樊哥哥,不用謝我。”何茗湫細聲細語的說:“喜歡是相互的。”
“要真想感謝我,就帶我吃一輩子的好吃的!”
“用美食賄賂我的肚子就好啦。”
樊業韜怔然。
一輩子……
多麼遙遠的字眼,他想都不敢想。
他連以後會癱瘓在床的自己都接受不了,哪裏有能力承諾小奕未來的東西,哪裏有資格給予小奕一輩子的安穩與快樂。
他不讓何茗湫失望,清了清幹澀的嗓子,溫溫柔柔的應下,“好。”
“以後天天給小奕買好吃的,買好多好多,一日三餐都是不同的美食。”
—
跪在地上的唐輕初,默默的聽著兩人的對話,一股悵然感在心頭升起。
其實,在樊業韜問小奕那個問題時,他的內心有過期待。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很想聽小奕能說出他喜歡他的話語。
明明他們隻見過兩次麵。
隻聊過一些淺顯的東西。
他卻那麼的想要讓他的心裏留下有關的他的痕跡。
這也太奇怪了。
就跟他在廁所隔間裏一樣奇怪。
他抱著小奕,摟著小奕的腰,把小奕整個人都圈在懷裏。
理智近乎不存在的他,恨不得脫了小奕的衣服,為他驅逐內心的不平靜和燥熱。
他那麼的粗魯,小奕卻笑著哄他,還親了他的手背。
小奕跟樊業韜說,他們之間的親密行為都是不小心的。
那落在手背的吻呢?
就算外國的禮儀,走個形式罷了,那起碼不是不小心吧?
小奕親吻他手背的那一刻,心裏會想著什麼呢?
在想樊業韜,還是在想著怎麼把他的情緒安撫好?
他會是某一刻,小奕心裏想著的唯一男嘉賓嗎?
唐輕初的心裏泛著不大不小的漣漪。篳趣閣
說實話,他挺羨慕樊業韜的。
在生命的末路,能遇到一個滿心都是他的人。
他忙著長大,忙著收獲榮譽,忙著為人處事,每天都是一模一樣沒有新意的套路。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堅定的握住他的手,說喜歡他,想跟他做親密的事。
從來沒有。
出現在他身邊的人,都是懷揣著目的,想著得到什麼。
他有權有勢,雖不如樊業韜,但也差不到哪裏去。
隻不過,他收獲的榮譽基本上都隱藏在樊業韜的光輝之下,很少會有人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是樊業韜身後的影子,鮮少被提及。
就好像一場比賽裏,人們向來隻記得住冠軍,記不住亞軍。
唐輕初就是那個亞軍。
唐輕初年少輕狂的時候,不甘過,難受過,總是一個人偷偷的鍛煉自己。
在那麼恐怖的魔鬼營下,他擠出時間逼迫自己單獨訓練,經常把自己折騰的不成個人樣。
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比不過看起來輕輕鬆鬆的樊業韜。
哪怕他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都沒有成效。
後來,唐輕初懂了,有些人是天才,不是常人靠努力就能追上的。
樊業韜是天之驕子,是國家之光,寄托著無數人的美好希望。
而他,就隻是個能吃得了苦的無名小卒。
唐輕初的不甘心和桀驁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被慢慢的磨平了。
他說服了自己,和樊業韜成為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