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
何茗湫給了宋暮一個棱模兩可的答案。
宋暮惱羞成怒，“小湫，我看錯你了。”
“虧我以為你是一個善良的魔，沒想到……太讓我失望了！”
何茗湫垂著眸子與宋暮憤怒的眼神對視，裏麵的冷意毫不掩飾。
宋暮心口一窒。
就聽見漂亮的魔用一種不屑的語氣說，“宋暮，把你假惺惺的麵具收收，你的小心思我一清二楚。”
“救下我，你隻不過是為了多個玩具。”
“這些年，你可沒少折磨我。”
宋暮厭魔厭到了骨子裏，不管魔有沒有害人，善不善良，他都厭。
可憐的原主被折磨得整日虛弱，隻能用僅存的魔氣吊著一口氣。
何茗湫不來，原主已經死了。
所以，宋暮是最沒資格說原主壞話的人。
宋暮聽著何茗湫的話，顯得有些心虛。
但一想到眼前的魔曾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眸跟他告白的場麵。
他的腰板又挺了起來。
他眼裏多了點施舍的溫柔，“小湫，我知道你這麼說想勾起我的憐惜，我以前確實做的不好……”
“但是驅魔者的本性就是驅魔，我會控製不住的傷害你。”
“小湫。”宋暮一隻手覆在心口上，眼裏深情萬分，“其實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你，為了抵抗我的本能不傷到你，我隻能把你鎖起來。”
“可是我太喜歡你了，我想見你，我……又控製不住該死的本能……”
“這才一次又一次說狠話、折磨你。”
“小湫。”宋暮痛苦的低喘了聲，“我沒想把你當玩具的。”
“我怎麼可能把我喜歡的人當玩具？”
宋暮說著說著，自己都信了自己的話。
他的表情很委屈很受傷，像是眼前的魔根本不理解他，他傷透了心。
“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對我做的一切隻是驅魔者這個身份使然？”
何茗湫用怪異的眼神看他。
他的語調是冷的，精致明媚的臉此時帶著陰鬱之色。
“是。”宋暮點頭，眼波流轉，充滿柔情，“小湫，如果我不喜歡你，我為什麼要把你帶回來？”
“因為要折磨我。”何茗湫接話，很平淡的說，“折磨魔，你會很爽。”
宋暮臉一僵。
眼皮跳了跳，想到他打不過三階魔，他勉強笑了下，“小湫，你誤會我了。”
“我從來沒有覺得折磨小湫會很爽，我帶你回來，是以為自己能抗住驅魔的本能。”
“結果我太高估自己……隻一味的傷害小湫你。”
宋暮愧疚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用的力度很大，俊臉立刻浮現出鮮紅的巴掌印。
“小湫，都是我不好。”
他懺悔的抖動著唇，“若是我早點放你離開，就不會讓你這麼難受了。”
何茗湫聽笑了。
要不是他有原主的記憶和上帝視角，他還真能信宋暮顛倒黑白的話語。
宋暮這“人渣”的稱號，名副其實。
“那你確實不好。”何茗湫一聲冷哼，扭斷了宋暮的手，“該罰。”
宋暮呆愣了一瞬。
“啊啊啊！！！”劇痛席卷感官，他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臉色煞白。
宋暮瞳孔驚懼的顫著，想不通為什麼他說得那麼真誠，魔還會懲罰他。
魔不是喜歡他嗎？
難道，是長期受他折磨，大腦受到了刺激，因愛生恨了？
宋暮一想到過去的每天，魔用那種仰慕愛意的眼神看著他，不由得篤定起來。
一定是這樣。
小湫這是在報複他……
他肯定還喜歡著他。
“小，小湫，你是在懲罰我沒有珍惜你對不對？”
宋暮唇瓣翕動，強忍著痛說道。
他眼眸泛著紅，泛著愛意。
沒等何茗湫開口，他繼續說，“怪我，都怪我……”
“小湫。”宋暮吸了口氣，麵色白得好像他才是那個被折磨幾年的魔，“如果懲罰我你能快樂，那，繼續吧。”
宋暮早年出生在貧民窟，貧民窟的治安很差，為了活命，他練就了看人說話的本領。
能屈能伸。
哪怕對麵是他最痛恨的魔，他也能說出諂媚討好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