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梟聞言氣息森冷。
林氏擺出一副溫婉的模樣,就像是尋常人家父子鬧矛盾時出麵調解,善解人意的慈母:
“之兒,別再與你父君置氣了,回來吧,這些年我們都很掛念你。”
即墨喻之沒有回答,隻是淡淡一笑。
林氏的聲音在寂籟無聲的大殿裏,顯得格外尷尬。
恨恨咬緊牙關,片刻後又揚起笑容看向了耀星帝國的坐席:
“不知紇奚公主傷勢如何了?”
耀星長老皺了皺眉,沒給什麼好臉色,語氣冷淡:
“拖帝後的福,到現在依然下不了床!”
“……”
林氏四處碰壁,惹得即墨梟有些不悅,隻能盡量降低存在感,一直沒有再說話。
“鍾離公主打算何時啟程?不如多留幾日,本君還沒來得及好好招待!”
“多謝即墨帝君盛情,隻是慕一不便多留,至於招待,我想帝君恐怕早就安排好我等離開之時的相送之人了,對嗎?”
即墨梟目光犀利,透著寒光:
“公主難得來一趟,這是自然!”
鍾離慕一冷眸微眯,勾了勾唇角。
兩人也沒有再互相含沙射影,即墨梟移開目光和各大勢力代表寒暄。
一個宮女上前添上酒,鍾離慕一看著流入杯子中的酒,不動聲色地朝對麵看了一眼。
最後在一名續著寸許胡須的中年男人身上停了下來。
感受到鍾離慕一的目光,他回望了一眼,眼神有些慌亂。
這些人所屬勢力最多也不過是二品,宗門,二品勢力?
鍾離慕一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她這些年除了藥王穀隻去了魂歸森林和冰原,和自己有仇怨尚未完全解決的,除了蘇靈月就隻有趙心柔了。
月靈宗。
這麼迫不及待嗎?何必呢?上趕著找死,活著不好嗎?
鍾離慕一端起酒杯,輕輕地晃了晃:
“這位姐姐,是你自己說還是要等我親自問呢?”
宮女聲音有些顫抖:
“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是嗎?那本公主賞你杯酒,你喝不喝呢?”
宮女手中的托盤抖了一下,酒壺掉在了地上,碎裂開來,醇香的美酒流了一地。
隻是酒中有一股淡淡的藥味。
“公主殿下饒命!”
動靜瞬間吸引了宴席上眾人的目光,月靈宗那男子的眼睛死死盯著宮女。
即墨梟看向這邊:
“發生了何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這宮女想毒死慕一罷了。”
“什麼!?在宮宴上毒死耀陽帝國公主?就不怕兩大帝國開戰嗎?”
“一個小宮女,與鍾離公主無冤無仇,再說她哪有這膽子,怕是有人指使。”
眾人聞言也是震驚不已。
宮女手忙腳亂爬到大殿中間,一個勁地磕頭:
“帝君饒命啊!公主殿下饒命啊!都是月靈宗的吳長老讓奴婢這麼做的,奴婢的妹妹在月靈宗,奴婢不敢不從啊!”
她淚流滿麵,磕得很用力,不過幾下,額頭就有鮮血流下,劃過鼻尖。
鍾離慕一波瀾不驚地看著。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吳長老,他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
“即墨帝君,我……是宗主下的命令,讓我找機會除掉鍾離公主,我……”
即墨梟眼裏閃過一絲怒意。
蠢貨!你要除掉她就偏要在這宮宴上嗎?
“來人!把這宮女杖斃!吳長老在本君的宮宴上要毒死本君的貴客,就是與本君為難!”
看向鍾離慕一:
“不知鍾離公主想怎麼處置?”
鍾離慕一端著酒杯,微微湊近聞了聞,醇厚濃香,是好酒,浪費了多可惜。
“不如這杯酒吳長老就自己喝了吧!喝下此酒,一筆勾銷。”
吳長老聞言麵如死灰。
命都沒了,不就是一筆勾銷了嗎?
轉身就想向殿外跑去,被即墨梟威壓定在原地。
鍾離慕一端著酒杯,慢慢走到吳長老旁邊,在他驚恐的眼神中,捏開他的下巴,把酒倒了進去。
“月靈宗的賬,不急!”
吳長老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麵容極度痛苦,瞪大雙眼,很快就沒了氣息。
大神千寂的看!先天不足的公主殿下她成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