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前輩?”

鍾離慕一半路告別又玉回到住所外,就看到來回徘徊的即墨淵琰。

他如今沒有靈力,不知道鍾離慕一就站在不遠處,猶豫半天,才攔住一個剛要進去女弟子。

“你……你好,可不可以麻煩你幫老夫喊一下鍾離公主,就說即墨淵琰有事找她。”

“鍾離公主?哦!你是說鍾離師妹吧?沒問題,你等等啊,我去幫你喊她。”

鍾離慕一叫住了女弟子:

“師姐等等,我在這裏。”

看到鍾離慕一,即墨淵琰顯得很局促,看著她和女弟子寒暄過後,眼神閃躲。

於是鍾離慕一先開口,笑著道:

“即墨前輩怎麼會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可否請鍾離公主移步?”

鍾離慕一點點頭,和即墨淵琰找了個人少安靜的地方,他才慢慢開口:

“鍾離公主,老夫有一事請求。”

“前輩請講。”

“是關於喻之的,老夫知道你與他關係匪淺,想看看你能不能幫老夫勸勸他。”

即墨淵琰滿臉憂愁,感覺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鍾離慕一這才想起來,有幾天沒看到即墨喻之了。

“前輩仔細說說,喻之他怎麼了?”

“哎!”

即墨淵琰歎了口氣:

“他以前一直恨梟兒,恨老夫,那股恨意支撐著他多年,是他沒有遇到你之前活下去唯一的信念。”

“如今他知道了一切,對梟兒的恨意突然成了一場空,那人也死在了你劍下,老夫也看得出,他雖然怨我,卻並不恨我,這段時間他好像失去了人生的目標,非常迷茫,整個人很不好。”

鍾離慕一有沉默了。

她很清楚,那樣一個童年,即墨喻之不可能像表麵上那樣灑脫,隻是善於隱藏罷了。

“我盡力吧!”

“好!好。”

即墨淵琰高興地點頭。

“前輩先回去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他,他很快就能走出來的,您放心。”

……

第二天一早,鍾離慕一從住所出來就看到了即墨喻之。

他朝著鍾離慕一揮手:

“小師叔,這邊。”

鍾離慕一挑了挑眉,淺笑著走過去:

“想回去?”

即墨喻之眯起眼睛:

“小師叔真是喻之的知己。”

“你是想說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吧?”

“喻之可沒有這個意思,我想回去見見母後,已經好多年沒見過她了。”

嘖,哪有即墨前輩說的那麼嚴重,這不是挺作的嗎?

“小師叔在想什麼?”

“在想該不該給你點關愛,師兄不在,我是長輩。”

“走吧。”

一路上,即墨喻之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距離耀月越近就越安靜。

“以前我每次被打,被下毒痛不欲生,挨餓睡不著,都會偷偷跑到娘親那裏,一個矮矮的小土包,連塊碑也沒有。”

他自顧自的說著,突然咧嘴一笑:

“現在回去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也許已經被雜草覆蓋了吧!”

他不知道自己對母後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他沒見過她的模樣,宮裏連一幅她的畫像都沒有,但那裏是他受傷時唯一能去的地方了。

至於即墨梟和即墨淵琰,以前是恨,現在不恨了,也沒有什麼其他情感,跟普通路人差不多吧。

他已經一個人過了這麼多年,現在有了小師叔和凜夜他們這些朋友,已經不需要親人了,多年的執念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