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後,即墨喻之跟著定疆王去了一趟王府,晚飯過後,長魚凜夜親自上門去接。

客廳內,定疆王坐在主座上,看著長身玉立的長魚凜夜,滿臉不讚同。

“夜兒啊,雖說陛下已經為你和乖女兒許下婚期,但終究男未婚,女未嫁,如今就住在你那不適合。”

“她是定疆王府的郡主,應該住在王府,等著你八抬大轎,十裏紅妝,風風光光地迎她進門才是。”

坐在左側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的蕭繼琛奇怪地看著定疆王:

“老爹,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在乎這些繁文縟節?”

定疆王瞪了他一眼,厲聲道:

“死小子,皮癢了是不是?老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蕭繼琛悻悻地低下頭:

“哦~”

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做什麼?不就是舍不得妹妹去太子哥哥府上,想讓她留下來嗎?

即墨喻之輕輕拉起長魚凜夜的衣袖,抬頭看著他,笑得天真爛漫:

“義父,是我自己想和阿夜住在一起的,能和他待在一起我就覺得特別開心。”

定疆王看著即墨喻之,一臉慈愛:

“行,你開心就好,夜兒,好好照顧本王的乖女兒,聽到沒有?”

既然是乖女兒想去,那就去吧!至於閑話?嗬,本王倒是想看看,誰敢亂嚼舌根!

“嗯。”

長魚凜夜應了一聲,隨後拉起即墨喻之,朝外走去。

“走吧。”

“義父,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陪您聊天。”

“好!”

即墨喻之和長魚凜夜相攜出了定疆王府,剛進馬車,長魚凜夜就放開了即墨喻之的手,獨自坐到一側。

即墨喻之看著空空如也的手,無奈一笑,收了回來。

“小師叔總說我演技好,如今看來,不及阿夜萬一,你那眼神,哪怕是看條路邊的狗也是深情款款的吧?”

長魚凜夜睨了他一眼,語氣略帶調侃:

“看你的時候的確挺深情的。”

即墨喻之歎了口氣:

“哎,你看看你,你我現在可是未婚夫妻,說話這麼傷人,人家可是會傷心的。”

說著朝長魚凜夜拋去一個媚眼,風情萬種,勾人心神。

長魚凜夜不買賬,語氣裏多了幾分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酸澀:

“收起你的媚眼對著滿朝大臣去拋吧!我無福消受。”

“吃醋了?”

即墨喻之突然欺身向前,鼻尖和長魚凜夜的鼻尖幾乎貼到了一起,黑長卷翹的睫毛像兩把小小的扇子。

長魚凜夜沒有說話,沒有閃躲,也沒有推開他,隻是輕輕閉上了眼睛,耳廓微紅。

即墨喻之細細欣賞著近在咫尺的俊俏容顏,他從未如此近距離地看過他。

半晌,才坐了回去,意猶未盡道:

“阿夜真好看!”

長魚凜夜睜開眼睛,四目相對,卻是相顧無言。

二人一早就料到,二皇子不會善罷甘休,長魚凜夜平安歸來,小打小鬧必然是少不了的。

而自歸來不過短短一日,唯一能拿出來做文章的,就是他們在客棧前的一幕,一國太子有龍陽之好,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即墨喻之和長魚凜夜索性將計就計,上演了一處情深似海的戲碼。

隻可惜,二皇子不知道即墨喻之是女兒身,也低估了皇帝對蕭凜夜的寵溺和寬容,更沒想到定疆王會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