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怕這蝗蟲肆意不走,百姓們無法將糧食脫水保存”白徐語調低沉的說道。

從古至今,天災對底層百姓傷害是最大的,長久的幹旱本就讓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又來了個蝗災雪上加霜,百姓接下來又該何去何從啊。

“這事隻能靠他們自己了,目前來講官府做的已經足夠了,再插手怕得被監察禦史參了”王波打斷白徐的憂緒道,比起貓在臨湖鎮安窩的白徐和紀長哲,跟在孫將軍身邊的自己,更清楚盧黨的囂張與陰險。

他們才不會管自己等人是真心為百姓謀生路,隻會估量此行是否會讓自己等人收獲民心,然後自行腦補陰謀化,說不定得連夜想辦法攪和了去。

“吾知道,隻是還是有些擔憂”白徐看了眼臉色嚴肅的王波應道,他當然知道做的太多太好隻會給自己惹禍上身。

再加上紀長哲這個齊王小舅子在,做多了隻會讓人陰謀化,別鬧到最後,倒黴的又是營州百姓。

紀長哲聽著倆人打啞謎,有些無趣的打岔道:“行了,既然不能管那就別說了,不過這蝗蟲太肆意了,得組織百姓滅滅蝗啊”。

白徐見紀長哲這副無所謂的作態,都不知道這人是真膽小怕事還是看的太清,所以才沒向很多二代子弟般,喜歡幫弱者抱不平、出頭。

但不管如何,兩人這幾年相處的都十分融洽,此時也沒在過多深思,隻是輕聲出主意道:“可召集百姓用火攻,或命令禽市和百姓將所有雞鴨都放出來覓食……”。

“等等,這事不會又得我掏荷包吧”紀長哲忙打斷白徐的話,這人又要大範圍的指使百姓幹活,可這錢得誰出呢?

“大人,這幫忙滅蝗是百姓的責任,是不需要額外付錢的”王波提醒紀長哲道,這什麼都要衙門給錢的話,衙門豈不成做慈善的啊。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不對,既然滅蝗是百姓的責任,那我幹嘛要出錢讓人去收糧啊”紀長哲十分激動的質問身側得白徐,這人昨天給自己出的主意,害自己損失了二百兩。

“大人,雖說律法上百姓是有義務滅蝗,但誰家都有要搶收的東西,就如小的一見蝗蟲出現,第一時間就想回府搶救花園裏的蘭花……。

若不拿出實際銀錢,恐怕此時還有大半田地糧食沒被收回”白徐漂了眼嘴快的王波後,才不慌不忙的解釋原由。

“不對,你不是說你兩袖清風、啥都沒有嗎?快交待清楚你的蘭花從何而來,不然的話,嗬!”紀長哲輕哼了聲道。

不管白徐他怎麼狡辯,等會若是要有出銀子的事,必須兩人平攤,不然自己就撒手不管了。

“小的家種的是報歲蘭,就是花草攤上十文錢一株的點綴品種,可不能和大人你那株墨蘭~翡翠相比”白徐勾唇輕笑著道。

紀長哲聞言僵了下,這人說的那般寶貝珍惜的蘭花,居然是跟雜草差不多的報歲蘭,他真是不嫌給仕人拖後腿啊。

連自己這大眾眼裏的草包,都要迎合世俗眼光養有格調的墨蘭,他這個正經科舉的仕人反而不走尋常路啊。

他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因為太不合群了,才會被三姐夫派來,同自己一起坐冷板凳的。

白徐見紀長哲眼珠子亂轉,知道這人又開始走神了,所以也不也同繼續他貧嘴,反而正色的道:“這百姓滅蝗是不需要衙門給錢,但火把卻需衙門提供,小的估算了下,最少需要準備五百個火把”。篳趣閣

“五百個?你認真的!”紀長哲聞言不自覺倒退了一步,深吸口氣平複了快速跳動的心髒後才出聲道。

“就是,這也太嚇人了,不能用網將蝗蟲網下來,再集中用柴火滅蝗嗎?這成本不就小多了”王波也被白徐嚇了一跳,一個最差的火把也需幾十文錢,好一些都要上百文。

這可比雇百姓去搶收的用費還誇張啊!

“莫急,聽小的說完,小的是考慮到營州這的嚴寒,怕到時候又出什麼幺蛾子,才不敢大麵積的伐木滅蝗。

至於火把嘛,咱們可以自製啊,火把這東西為什麼貴呢,不就在於它是油脂鬆脂所造,可這事我們好解決啊。

直接低價向油鋪買不就成了嘛!”白徐神經淡漠的出著損主意,仿佛這種撕臉皮的話,是另一個白徐所講般。

“那就向宋家油坊購買吧,反正這宋家油坊鋪子大,肯定願意為朝廷奉獻的”紀長哲聞言沒有半分遲疑,反正馬上敲定了向哪家低價購買。

“這不行,這宋家已經巴上盧家了,咱們這麼做,不就是親手將把柄遞給盧黨”王波強烈反對著,他來就是為了好好輔佐紀長哲治理蝗災,別給將軍或大人們拖後腿的。

大神愛吃醬烤豬排的嶽衛的天災求生,努力苟活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