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子話,自來姑娘嫁人都是聽爹娘的,哪來的這麼多講頭?
再來你招婿在家,有娘幫襯著你,不比嫁出去受婆婆磨搓來的強。”劉大娘避重就輕的講道,她當然知道沒有好男兒願意入贅,可不招贅婿劉家的根就斷了啊!
不光自家大光日後沒人祭拜,就連自家老頭子在下麵也會受小鬼欺負的,絕戶頭受欺負都不會有人幫忙做主。
所以她一定要一個姓劉的孫子,日後能頂門、祭拜大光和老頭子的孫子。
劉小儀低頭盯著自己因提水勒的通紅的手,半響才抬頭看著劉大娘認真道:“俺能決定以後怎麼過,你想的俺也會滿足,你不要擔心俺反違當初答應的事,但俺接下來要怎麼做,拜托娘你也別攔著。
這兩個月俺倆受到的排擠娘是你清楚,你要是願意俺們劉家爛在泥裏,那俺也隻能聽娘你的。
當然,俺們村裏那溪裏水都快要幹了,沒有人幫襯,別說生下繼承劉家香火的孩子,就是俺們娘倆都說不定能不能活下去”。
沒災沒難時,孤女寡母日子雖然也難過,但熬熬總能熬過去,可這一旦有了什麼災禍,別人家有爹和兄弟外加族人相互幫襯、照顧著。
自家這個村裏少有的劉姓人,連打桶喝的水,都要等上好幾個時辰,等其他人都打的差不多了,自己才能在村長的安排下,將將的提淺淺一桶回來。
這還沒到最困難的時候呢,若老天還不賞臉下場雨,自家怕是連喝一口水,都要出門去求人了。
劉大娘聞言臉色十分複雜糾結,考慮到女兒講的有道理,最終咬牙應道:“行,隻要你能給俺生一個孫子繼承大光香火,俺就不管你怎麼辦”。
若小儀真能讓那林鐵蛋答應分給孩子姓劉,管大光喊爹的話,還算是自家賺了呢!
畢竟林鐵蛋他這個親爹和林瑾這個親叔叔,總不能看著孩子跟著自己受苦,那時候多少都會給補貼。
要是孩子有天賦讀書,說不準連束脩都能幫著出。
劉小儀沒搭理自娛自樂的劉大娘,拎著張破布和籃子,就準備出門抓蝗蟲了,采藥草的人太多了,近處的草藥都被采的差不多了,遠了自家娘倆又不敢去。
幸好現在鎮上許多店鋪開始收蝗蟲了,抓到一斤就能賣兩文錢,隻要勤快些,自家一天大概也能六文左右。
雖不比上賣草藥,但也比坐家裏什麼也不做強。
說來也好笑,這次鬧蝗災,還是自家這些年來,進賬最多的一年,若不是怕村裏要斷水,自己都巴不得這蝗災多鬧鬧。
見女兒那架勢,劉大娘也趕緊追出去:“你這妮子,等等娘一起啊,你一個人去又不好抓蟲子”。
雖然那些掌櫃沒明講蝗蟲一定要沒破損的,但那品相好的人家去賣蝗蟲,差那個半兩一兩的,掌櫃的也就大方讓過了。
但那弄得埋汰的,可就沒這種待遇了,所以啊,能弄的好些,還是要盡量弄的好些,多掙些錢,日後才好養孫子呢。
…………
三日後,
衙門,
咕咕咕,咕咕咕,
紀長哲正倒在涼椅上閉目養神,就被外麵咕咕叫不停的鴿子聲鬧醒,皺眉起身走到窗邊,見到那隻眼熟的信鴿,便將放在擺架上的鳥架掛在窗口,示意信鴿可以進來了。
看了看不知是白縣令還是暗樁傳來的齊王信件,紀長哲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齊王姐夫最近是不是太閑了,居然連林瑾的婚事都要過問。
怎麼,自己這個大光棍他還沒解決,他還準備招林瑾做女婿不成?別講,他那夫人生的大女兒今年好像也有十二三歲了。
不過這姑娘雖然是庶出,但婚配於林瑾也算是低低低嫁的,這小姑娘人能願意嗎?別心懷怨恨嫁過去,同林瑾過成仇人就好玩了。
“清水,你去將那蘇離悄悄叫過來,記得小心些,可別驚動林大夫了。”不管心裏再怎麼吐槽,該辦的事還得辦了去。
“是,大人。”清水領命後馬上去辦,若是其他地方還需要提前安排,才能保證不驚動林大夫招來他的侍衛,但在這屬於自家爺的衙門裏,這事還是很容易辦到的。
“小的見過紀裏長。”蘇離很快便隨著清水來到紀長哲的後院書院裏,向坐在上首的紀長哲行禮道。
“起吧,說說林大夫那親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吧?”紀長哲雖習慣性吐槽齊王姐夫,但也知道其為人處世的大概底線,若不是有人拿這事回稟,齊王也沒時間過問這種小事。
大神愛吃醬烤豬排的嶽衛的天災求生,努力苟活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