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風水師傅後,林族長安排好跑腿買東西的人後,便領著其他族老找到了林瑾家。

“族長,這事既然是各商鋪統一行為,那肯定是上麵有要求下來了,再者,雖然陳粗糧和米糠看似不如以前給的東西和銅錢劃算,但手上有糧才能填飽肚子,今年朝廷雖已下達公文免了冬稅,但那是因為營州三城都因蝗災顆粒無收。

所以,在這種前提下,能用蝗蟲換可食用的米糠或陳粗糧,還是咱們占大便宜了。”林瑾沒想到林族長、族老等人在送走風水師傅後,急匆匆找自己問的便是近來鎮裏所有商鋪統一收蝗的事。

不過比起剛開始可以在布鋪換布,米鋪換布,油鋪換油……等,現在可以換的米糠確實是最不值錢的。

可有些事能比較,有些事卻不比那麼死板的比較,雖然現在米鋪的米定較還算穩定,價格雖比受災前貴上一些,但總體也還算能接受。

可這種穩定是基於百姓家所剩多少餘糧,一旦造完家裏的糧食,將命脈送在別人手中時,現在換在多的布、油……也是水中月、鏡中花。

“話雖如此,可之前二斤蝗蟲能換半斤左右的陳粗糧,現在二斤蝗蟲隻能換半斤米糠,這相差的也太大了吧!”四族老聞言悶聲辯說道,他家子孫媳婦們多,以前一家老少爺們捉上一天,便能換上半斤粗糧回來,在加上家裏娘們刨製藥掙的,比沒蝗災種田時過的還滋潤。篳趣閣

可突然的變動,讓他們一天忙死忙活的隻能換到八兩米糠,這掙的還真不夠消耗的糧食,所以,他是在場族老中,對此事改變最不滿的。

“就是,他們這些人說變就變,一點也不顧咱們小百姓的辛苦,要我說阿瑾,你得向紀裏長反映反映這事,讓紀裏長教訓教訓他們……才行”三族老更是不滿的囔囔著,他還想著靠捉蝗蟲換布換棉,好給全家換身新過冬棉衣呢,沒成想東西還沒換夠一半,這些人就變卦了,真的是太過份了。

林瑾隻抬眸清冷的看了三族老與四族老一眼,便低頭看著他娘用大瓦碗泡的茶水,能說的自己已經講了,聽不聽的進去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不單沒回他們倆這過份的話,還分了些心神盤算著,去哪淘兩套便宜又好看的茶盞,用於待客上茶,免得用這“大海碗”的茶杯,能讓客人喝茶喝到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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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族長見場麵突然靜了下來,隻能尷尬的輕咳了聲打破沉默道:“阿瑾講的也有道理,比起實際糧食其他東西都顯得不重要,老三老四你們也別想著那換陳粗糧和棉花的事。

與其花大把時間去排隊搶那限量的份額,還不如去多抓些蝗蟲換大把米糠呢”。

冬日的營州格外嚴寒,家家戶戶基本都貓在家裏,那時候吃米糠能將就熬過嚴冬就行,反正也沒什麼體力活要幹,不用必須吃什麼粗糧頂餓。

大族老左右看看,也笑著圓場的道:“是啊老四,米糠是咱們抓到多少蝗蟲都給換,但那粗糧可不是,就這幾個月來說,你家應該也沒換到十次吧”。

比起相處了一輩的三四族老倆人,大族老更看不懂林瑾這小子,原以為他能大方捐贈五百金給族裏,那肯定是很看重族裏,沒成想這突然說不給臉就不給臉,真是六月的天-反複無常啊。

不過少年心性嘛,自己這些老人能多包容,還是得多多包容些,不然將族裏現在這唯一出息人推遠了,吃虧的還不是族裏。

大神愛吃醬烤豬排的嶽衛的天災求生,努力苟活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