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備受眾人關注的趙轍終於渡過高險期,雖然全身上下布滿針眼,數次險些高熱到抽搐,但終是在林瑾和溫言峰的配合下,孫太醫的掌舵支持下,戰勝了一次次病邪反攻。
“轍謝過孫太醫、林醫師與言峰,多虧了你們三人這些日子不眠不休守著轍,時刻根據轍病情,花費精力更換最佳治療方案,不然轍怕是熬不過此關。”趙轍臉色雖依舊蒼白,但精氣神卻全然煥發新力,依靠在引枕上的消瘦身軀,也似重注了精魄一般。
“二公子客氣了,為二公子你醫治本就是吾等職責,實擔不起二公子你這般感謝。”孫太醫聞言笑意盈盈的謙虛推拒,當然,治好這半腳踏進閻羅殿的趙轍,孫太醫心底不是不自豪的。
最重要的,趙、孫兩家私下交情甚是不錯,趙轍也算他看著長大的孩子,若不是關係擺在這,他也不會陪著趙轍千裏迢迢跑到苦寒的營州,尋求那渺茫的生機與機緣。
“孫太醫過謙了,轍身體如何沒人比轍更清楚,若無你等……轍今日豈能好端端床榻上修養。”此話意味可謂十分之露骨,聽的在場某些心中另有珠盤的人,更是控製不住的眼冒異色。
在場的都是權貴子弟,從生下就奴仆成群、任享錦衣玉食與人間極樂,仕途前程都有長輩給鋪路,可謂是投胎及羅馬。
但物質的過非滿足滋生出的不僅僅是紈絝子弟,還有著有人生目標追逐的,爭權奪利途中有太多不可控的意外,讓人一個不慎就會失了未來。
所以,比起苦哈哈的泥腿子百姓,他們這些權貴們更為怕死、更舍不得這人間的繁華。
也更加推崇、禮遇名醫、神醫!
正在宋熙宇聞言要將話題轉向林瑾身上時,被匆匆趕來的紀長哲打斷:“孫太醫,不知趙二公子現可適合移動”?
“紀長哲你是何居心,吾二哥才剛闖過鬼門關,連個休養緩衝時間都不給,就要趕我們走?”不等孫太醫斟酌回應,趙遊立馬暴躁如雷起來,原來他還想著看在此次恩情上,他日後再也不講紀長哲壞話,也試著同紀長哲好好相處。
誰成想紀長哲這個混帳,半分麵子情都不肯講,居然敢開口趕剛闖過鬼門關,正需要好好休養調理身體的二哥走人。
“三弟,不可無禮……,紀裏長不用理這小子,若有問題,轍可馬上收拾東西離開。”趙轍趕忙出聲阻止訓斥,就紀長哲那副眉眼憂愁的能打結的模樣,明眼人一瞧就知肯定出了不可抗之急事,小弟這爆脾氣真得好生調教番,不然不知日後得為廣靖侯府惹出多少麻煩事。
對於趙遊的挑釁,紀長哲暫時沒有心情回擊,而是順著趙轍台階無視趙遊,語氣滿是沉重的對屋內這些京都子弟道:“韃靼鐵騎趁連日大雪兵分兩路奇襲雲國邊境,……其邊境守將被斬,兵卒軍心渙散至韃靼輕易衝進百姓聚集地。
現在有無數雲國邊境處百姓,為求躲兵亂逃進三陽關,人流紛雜下也不能確保他們中間無細作,出於安全考慮,你們還是盡快趕往府城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