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柱最後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兒子,回到屋子把行李收好,跟著王寧出了客棧,見到外麵的薛萬徹,聽兒子介紹說是武安縣公,王鐵柱也神色自若的見過禮。
在他的認知裏,縣令大人那樣的大人物,也沒有多可怕,武安縣公也帶了縣字,應該差不多,而他沒看兒子對這武安縣公也沒多尊敬,兒子比自己靈醒,跟著兒子做準沒錯。
直到跟著來到開化坊的武安縣公府,王鐵柱才後知後覺的有些不對,這房子也太大了!
走在富麗堂皇的縣公府,王鐵柱腳步都不敢邁太快。
薛萬徹不愧是大唐名將,行動很快,進屋不過半個時辰,就整理好一間寬敞的屋子做手術室,這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屋子裏點了幾大根牛油蠟燭,把屋子照的透亮。
燒的旺旺的爐子上也燒了慢慢一鍋開水,剪刀,鑷子,針線,上好的精鹽,最烈的酒……,還有二個精通外傷的大夫,隻要是王寧提到的東西,全都準備好,整整齊齊的放在房間裏。
三個病號躺在床上,薛萬徹按照王寧色要求,從長安的醫館請來了二個精通外傷的大夫,看著三個病號,兩個大夫毫無意外的把頭搖得很撥浪鼓似的,表示治不了,好在王寧也不是讓二個大夫來治病,而是讓他們來打下手的。
二個白發胡子花白的大夫攝於薛萬徹的地位,敢怒不敢言,隻得乖乖的配合。
沒有羊腸線,隻能用普通的絲線代替,把針線細麻布全部放進開水裏煮,王寧拿著調好的鹽水和酒精,看著薛林,也就是胳膊動脈被割斷的漢子,猶豫了一下對一旁的薛萬徹說道:
“要不公爺把他打暈,我怕他亂動!”
薛萬徹從善如流,對薛林說道:
“忍忍!”
蒲團般的手掌作刀狀砍在薛林的脖子上,薛林便昏睡過去。
王寧拿著鹽水和酒精開始給薛林清洗傷口,薛林雖然被打暈,但仍被刺激的輕輕抽搐,看得旁邊的兩個大夫麵色發白。
然後就是血管縫合,說實話,王寧雖然學過,也縫過假血管,但真正動起手來還是免不了心跳加快,手也微微的顫抖。
把傷口清洗了一遍,用鑷子夾住血管,王寧對身後的一個大夫說道:
“你來握住這兩個鑷子,千萬不能鬆開了!”
然後拿起針線開始縫合血管,這時候,他的心反而平靜下來,當針線穿過血管的時候,他的手已經不再顫抖。
另外一個大夫輔助幫他把打結,把線剪斷。
看著王寧如同縫衣服一樣把人的血管縫起來,兩個大夫看向王寧的目光就像看瘋子一樣,王寧也沒解釋太多,反正他們也聽不懂。
隨後是其他傷口,大的清洗幹淨,然後縫合,小的傷口就清洗一番,用煮過的細麻布包紮好傷口就完事。
隨後就是另一個重傷員薛山,還是一樣的清洗,縫合。
時間慢慢過去,王寧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兩個大夫一半是累得,一半是嚇的,同樣滿頭大汗。
輪到薛誌遠的時候,薛誌遠笑著說道:
“不用打暈我,我保證不動!”
古有關羽刮骨療傷麵不改色的傳說,近有誌願軍戰士被烈火焚燒三十分鍾一動不動,王寧從不懷疑人的意誌,既然薛誌遠不想被打暈,他自然從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