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按住他!”
“按住!”
“拿酒精過來!”
左武衛大營的醫務室,王寧手腳麻利的幫一個大腿被劃開一大個口子的漢子縫合傷口,其他四個軍醫同樣在忙著。
剛剛布置出來的醫務室全是濃濃的血腥味。
十一月才剛剛過完一半,麵對著驍勇善戰的突厥騎兵,左武衛的騎兵就算兵器甲胄占優的情況下依然不能占到多大的便宜,大唐府兵擅長的是陣地戰,多兵種的配合,威力巨大的弩箭,和鋒利的武器和緊固的甲胄能真正碾壓突厥人。
騎兵單對單的情況下並不占優。
朔方以北到黃河一帶實在是太大了,三千騎兵隻能分成一個個百人隊。
半個月來,至少斬殺了一千突厥騎兵,而左武衛騎兵也傷亡了一千左右,真正死亡的約有三百之數,重傷的也有兩百多人。篳趣閣
如今這兩百多人就住在醫務室裏,輕傷的需要縫合傷口的也不少,醫療大隊的人隻能打打下手,四個軍醫實在忙不過來,王寧便把軍務暫時放下,過來幫忙。
忙了一天,傍晚的時候來到程咬金的帥帳,全身披甲的程咬金坐在案桌後出神的看著桌子上的地圖。
羊皮做成的地圖上畫著密密麻麻的黑線,在王寧看來實在是簡陋至極。
見王寧進來,程咬金抬起頭,笑著說道:
“吃過晚飯沒,沒吃的話和老夫一起吃點?”
王寧點頭答應後,程咬金便讓石柱去端飯,晚飯是煮得軟爛的馬肉,全是繳獲的受傷不能騎的突厥戰馬。
突厥的大部分驍勇善戰的部族早就聚集在定襄一帶,如今這片草原上留下的多是弱小的部族,大都是老弱病的牧民,大唐的軍隊可不管這些,這些牧民唯一能做高高的舉起雙手跪在地上,牛羊也成了大唐騎兵的戰利品。
大軍到了草原就沒有再從長安補給糧草的說法,武裝到牙齒的軍隊要是在草原上找不到吃的,還不如自己抹脖子算了。
陪著程咬金一人吃了一大碗馬肉,坐在椅子上消食,程咬金才有些惱火的說道:
“當初就應該跟陛下磨磨,撈不到定襄道總管,至少應該弄個金河道總管,如今也不用幹這零碎的活!”
現在的身家地位都是戰功堆起來的,也不怪程咬金會如此想,不過王寧倒是不覺得幹零碎活有什麼不好,於是笑著說道:
“這幾天派出去的騎兵遇到的突厥人越來越少,看樣子衛國公他們和突厥已經打起來了!”
程咬金點點頭,說道:
“肯定是打起來了,隻是不知道咱們左武衛還有沒有機會!”
兩人正說著話呢,石柱快步從外麵走進來,對程咬金說道:
“公爺,衛國公的信使在外求見!”
程咬金眼皮一跳,連忙說道:
“快讓他進來!”
不多時,一個渾身沾滿雪花的信使走進來,從懷裏掏出一封火漆封好的信,大聲說道:
“拜見程大將軍,這是我家大帥給大將軍的軍令!”
程咬金接過信,對石柱說道:
“帶他去休息!”
打開信封,是大唐軍中特有的密信,費了好些時間才把信重新謄抄了一遍才得到了完整的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