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寂後,阿願將目光放在桌子上。若她不是什麼長老,她會不顧一切。
拚盡全力,也要陪在玉蠱身邊,可身為長老,身肩其責,怎能苟且偷生。
聲音變得滄桑低沉,不像是她這個年齡該發出來的。“我怕,我怕說出來,這是我們彼此都不能承受的。”
善衾將麵前茶杯中的茶水倒了,隻剩茶葉。又持起水壺倒了開水進去。
阿願看著不語,又聽見善衾道:“阿願長老,知道是騙不過玉兒的不是嗎?”
阿願將目光移開,看向別處。
善衾繼續道:“你隻不過是想給玉兒,留一念罷了,這又何其殘忍讓玉兒自己騙自己。何不你自己說出來。
道過別悲痛遲早會走出來,她也會迎接新的開始。”
阿願低下眸,似乎在思考著善衾的話。將鐲子戴回手腕上。
“叨擾了”留下一句話,便離開了思南王府。
沈思南抬眸看向善衾:“小和尚,咕嘎一族為何會走向滅族。”
善衾並未回答沈思南的話,隻道:“夜深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這一句“我們”沈思南輕念著,心中一喜。張開手臂要善衾抱她。
善衾輕笑,將她抱了起來,往思南閣走去。
咕嘎一族,不與外人通婚。不與外界有所交集,將自己困於深山之中。
早已慢慢被世人所遺忘,隻能變為傳說。咕嘎族族規苛責,祭司不改,加之世代族長老,觀念根深地固。
雖阿願有所不同,但也隻是對玉蠱,從未想過族規有何問題。
族人也深受壓迫而不自知,帶著信仰虔誠的過下去,在他們眼中大山便是他們的脊梁。
這樣封閉自己的種族,遲早是要走向滅亡的。他們甚至還未曾到反抗族規,便就開始走向滅族。
這何須去算,這是自然法令或早或晚罷了。
“小和尚,你算卦怎麼這麼準呀!”沈思南雙手勾住善衾的脖子。
輕聲在他耳邊道,還趁機對著他的耳朵吹了口氣。
善衾抱忍著耳朵的酥癢,低眉深深的看著,懷中的沈思南:“貧僧算卦不準”
沈思南不信,在他懷中搖著頭:“世人都說善衾大師,卦隻算有緣人。萬金不曾算”
見善衾不語,沈思南用手指在善衾胸口處隔著衣服畫著圈。
“善衾大師”
這稱呼的轉換讓善衾皺起了眉,見善衾還是未曾回答。
沈思南又道:“善衾大師,我和你的姻緣如何?”
一路上,士兵皆低下頭。進了思南閣,寧兒微驚,還是緊忙將房門打開。
善衾將沈思南放在床上,沈思南就是抱著他放手,硬要問她與善衾的姻緣如何。
兩人僵持著,善衾輕歎了口氣:“無簽如何能算?”
“小和尚,別當我不知你掐著也能算。”沈思南反駁道。
善衾被逼的沒有法子了,低頭對上沈思南的眸子。
認真道:“雖然人的命數是注定的,但卦隨意念而改變。貧僧知其心意,為何還要去算此卦。”
見沈思南鬆了手,善衾也鬆了一口氣。
沈思南趴在善衾背上,看著善衾的光頭,好想摸一下。
沒有頭發的頭,摸起來是何感覺。連忙搖著頭,打消這念想。
趴在善衾的背上輕聲道:“小和尚我想出去透透氣,如今能看見了,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