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唐辭電話的一瞬間唐雪鬆就知道肯定是張壯又在搞什麼鬼了。
電話沒掛斷三秒,他的手機就收到了唐辭發來的一串地址。
像是怕發了這條消息唐雪鬆也不會來一樣,唐辭還補了一句:張壯命危,速來。
唐雪鬆無語了,看著這四個字,最後還是決定去一趟,張壯費盡心思不就是想讓自己去嗎,他也想看看張壯到底要幹什麼。
等趕到短信地址的時候,唐雪鬆真想罵人了,這鳥不拉屎的酒店光是打車的費用就用了兩百多塊錢,把他都要心疼壞了。
推開了酒店的大門,唐雪鬆左右看了看,奇怪的是這個酒店的大廳一個人都沒有,安靜得有些古怪。
唐雪鬆煩得要死,把手機拿出來就給張壯打電話。
電話音樂聲音從一個房間內傳出,唐雪鬆循著聲音推開了。
“砰”的一聲,手持禮花的炮筒出現了粉色的彩帶和小桃心。
房間的地麵上擺著玫瑰花擺成的愛心,房頂處漂浮著一堆粉色的氣球。
張壯今天穿得很正式,也緊張得不行,甚至走路都同手同腳了,他走到了此時有些懵逼的唐雪鬆麵前,牽住他的手表情認真:“唐雪鬆,我想跟你結婚。”
“我覺得搞對象的話我抓不住你,所以咱倆省略一步,直接結婚吧。”
唐雪鬆突然知道張壯那麼做的理由了。
去年唐雪鬆過生日的時候爆發過一次。
那次是張壯在外地,本來都說好了今年不給唐雪鬆過生日了,可他還是在趕了末班的飛機,甚至還崴了腳。
對於一個舞者來說,身體是他們最重要的東西。
唐雪鬆當時看著張壯一瘸一拐拿著已經有些蔫了的玫瑰走到他麵前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渾身都在抖,他咬了咬下唇。
他想問張壯為什麼對他這麼好,為什麼對他這麼好但卻不是因為愛他呢。
那天也是唐雪鬆沒控製住哭得稀裏嘩啦的一天,他啞著聲說了句:“張壯,咱們兩個這樣太累了。”
明明不需要付出感情就可以維係的關係,當張壯開始付出的時候,那意義就變了。
唐雪鬆期盼又害怕,期盼張壯對他好是真的因為他有點喜歡自己這個人而不是其他的東西,同樣他又害怕著,害怕自己真的離不開張壯。
他這樣子的人,心眼小,什麼都記得住。
對他好他能記得住,對他不好他也能記得清清楚楚。
見唐雪鬆一直不回答,這讓張壯更緊張了,他慌忙地說著:“你給我當媳婦唄,媽說了,回頭給你包大紅包。”
這話是在告訴唐雪鬆,他已經把家裏那邊的事都擺平了。
“媽!媽你說是吧。”張壯怕唐雪鬆不信,趕緊轉頭叫他媽。
張母笑著點了點頭:“嗯,包大紅包。”
張壯做了什麼,唐雪鬆不知道,但是唐辭是知道的。
去年唐雪鬆生日沒過多久,張壯就來找唐辭了,他喝了不少酒,說著:“你不知道,哥,那天回家的時候,我家寶貝可感動了,抱著那玫瑰眼淚就在那裏打轉,看得我心裏難受。”
“今天他還去網上搜了教程說是想把我送他的那花弄成永生花呢。”
“我覺得我倆也到時候該進一步了。”
唐辭一開始沒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直到過幾天去找張壯看到他臉上胳膊上都是戒尺打出來的傷口時,一下就警惕了起來:“被誰打的?我幫你打回來。”
張壯摸了摸臉,沒事人一樣笑著說:“老爺子打的,差點把我腿給打斷,還好我媽說我還得跳舞教小孩為國爭光,這才讓老爺子停手。”
唐辭一下就知道了原因,他跟張壯這麼多年朋友自然是知道張壯跟他家裏人脾氣,張壯爺爺有多寵這個孫子他也知道,這次能下重手,隻有一種可能性。
張壯出櫃了,為了跟唐雪鬆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他跟他爺爺攤牌了。
“我這一點都不疼。”張壯也不知道想起來了什麼,眼眶一下就紅了,摸了摸鼻子“你是沒看過雪鬆後背,好多細小的傷口,有的留了疤有的掉了塊肉好都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