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快接近天亮了。
東邊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整個街道白茫茫一片,一夜的積雪覆蓋在地上。
男人從遠處走來,穿著黑袍,黑色長發有些淩亂,他走過的地方,留下一條血痕。
一個金發女孩抱著籃子跑回家的時候看到那個男人,站定了腳步,她笑得更加開心了,朝著男人喊道:“克裏夫。”
克裏夫·埃利奧特將帽子拉下,快到30歲的克裏夫擁有著俊美的容貌,一雙綠色眸子瑰麗又帶著一股無法令人抗拒的魔力。
“麗貝卡,好久不見。”克裏夫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
他跟著麗貝卡回了家,將黑袍掛在玄關的衣架上。
黑袍下的衣服很單薄,鬆鬆垮垮地套在他身上,搭著淩亂的長發有種頹廢的美感。
“克裏夫。”貝絲將他抱到懷中,柔聲說著,“親愛的,我很擔心你。”
克裏夫輕輕親了一下貝絲的臉龐,他笑著說:“您不必擔心。”
回到自己的房間,克裏夫總算是能夠休息一下了。
他將上衣脫下,露出了傷痕累累的皮膚,隻有肩膀那一塊的皮膚是完好無損的,上麵刻印者什麼人的名字,卻又被用刀劃去了,似乎,是一個東方人的名字。
洗過澡,克裏夫看著鏡子,突然注意到了自己肩膀處的那個名字,伸出手,用指尖在上麵輕輕摸了一下,隨後露出一抹嗤笑。
—
魔法協會。
剛剛上任成為副會長的坎伯蘭將資料放下,抬起頭看向與他說話的那人:“你想怎麼做?”
坐在他對麵的男人卻因為坎伯蘭的這一句話勃然大怒:“我想怎麼做?不是我想怎麼做,而是你們,魔法協會,應該去消滅黑魔法協會。”
“好的,還有其他事嗎?”坎伯蘭點頭,有些不耐煩地笑了起來。
“他們正在獵殺貴族!不要忘了,你們也是貴族!”男人聲音越來越大。
坎伯蘭卻在這個時候打斷了男人的話,他緩緩開口:“是的,沒錯,但自從韋布·西裏爾死後,是您的兒子克裏夫·埃利奧特成為了叛軍的首領。”
“與其在這裏怨恨魔法協會,您還不如跟克裏夫·埃利奧特打一打感情牌,讓他別殺你。”
“坎伯蘭·阿奇爾,如果不是你的父親死了,魔法協會缺人,你現在跟哈羅德可沒什麼兩樣,你也隻會變成繁育的母豬。”男人氣急敗壞大吼大叫。
原本的坎伯蘭並未有什麼情緒變化,可在聽到男人口中的哈羅德時,他瞬間控製不住情緒,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領,沉下臉,他壓抑著憤怒的情緒嗓音沙啞地說著:“我發誓,如果再聽到一次那個名字,你會後悔誕生在這世界上。”
“你沒有辦法殺我,阿奇爾,魔法協會的詛咒讓你無法對高級貴族出手。”男人笑得猖狂,低低的嗓音令人生厭,像是惡魔。
—
克裏夫做了一個夢。
似乎回到了還在魔法學院上學的日子。
那時的克裏夫是一個聽從家裏人的木偶。
按部就班地學習魔法,認識未婚夫,準備訂婚宴,被其他的學生欺負。
孤立無援。
後來克裏夫認識了西裏爾。
那個有些怪異的精靈,他們成為了朋友,西裏爾經常幫助克裏夫,無論是他受欺負的時候,還是聽說了他要跟一個不喜歡的人結婚。
“你應該想一下自己的人生是什麼樣子的。”西裏爾看著他笑了起來,“而不是成為家族的傀儡。”
克裏夫將西裏爾的話記在了心裏。
“來吧,讓我占卜一下,你未來伴侶的名字。”西裏爾說著拉起克裏夫的手一起放在水晶球上,過了兩秒愣了一下, “你說,上麵要是顯示我的名字怎麼辦?”
“那我就當作沒看見。”克裏夫冷淡地回答。
“啊,好過分啊,克裏夫。”西裏爾嘟嘟囔囔的閉上眼,手中凝聚魔力,過了一段時間,水晶球裏顯現了兩個字。
克裏夫與西裏爾都不認識那個名字,兩人對視一眼。
還是西裏爾先說了話:“像是東方的字,讓我查查字典。”
說著,他就拿出了手機,對著水晶球拍了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