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就在李氏旁邊放著,李氏瞪大眼睛看著她。
“你啥時候給我讓座了?”
趙寧雙反問道:“奶你給我機會了嗎?”
李氏一噎。
趙寧雙手裏還拿著一根柴火棍,上麵漆黑一片。
“諾,別說我沒給我奶燒水喝,我這不是正燒著呢,你就進來指責我了,燒水總得需要個時間吧,二嬸你怎麼能平白無故冤枉我呢?”
張氏也瞪著眼睛。
吵架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張氏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王氏從門外探了個腦袋進來,勸道:“寧雙啊,咱們都是一家人,有啥事兒去屋裏說,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她不說話趙寧雙還不知道她也來了,唇邊勾起一絲玩味的笑。
“三嬸也來了啊,三嬸說得對,屋子裏燒著火暖暖和和,奶跟二嬸不進屋,非要在外麵說話,我這個做小輩的怎麼敢管我奶跟二嬸呢,隻能在外麵陪著她們受凍了……”
王氏更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老宅李氏張氏王氏三人被懟的啞口無言铩羽而歸。
趙山氣道:“你們仨不頂趙寧雙一個?明天我去找裏正,不管怎麼說,不能留著這個禍害了。”
李氏耷拉著眼皮,她也沒想明白今天是怎麼被趙寧雙打發回來的。
“怨我了?誰知道趙寧雙那個小娘皮咋學的牙尖嘴利,我總不能真的跟一個小輩計較……傳出去像什麼話!”
李氏往炕頭上一坐,瞪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兒媳婦。
趙山看過來,張氏臉一耷拉。
“爹,那啥,我也是長輩,也不能真的跟她計較不是……”
張氏的聲音弱了下去,吵不過就是吵不過,她的解釋太蒼白。
趙山板著臉。
“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去找裏正。”
趙寧雙是趙老大兩口子買來的,雖然分了家,但是他畢竟是長輩,自己孫子家的事情他也能管。打著這個主意,趙山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懷安村裏正家裏。
冬天閑著沒事兒的時候,裏正喜歡坐在炕頭喝茶,趙山來的時候,祈年剛泡上了一杯熱茶。
“老哥你來啦,炕上坐。”
祈年動手給他倒茶,趙山在他對麵坐下。
“我今個過來,有件事情想讓你幫忙。”
裏正是朝廷任命的基層官員,趙山雖然有村長的名頭,但是在他麵前也得伏低做小,不敢托大。
“啥事兒啊?村子裏的事兒?”
趙山抿了一口茶水,熱茶又苦又澀,他不喜歡喝,但是茶葉可是好東西,花錢買也很貴。
“不是,是家事。”趙山斟酌著開口說道,“你也知道我那個大兒子一家分出去了,但是自古以來就沒有分了家就不認祖宗的事兒吧,安子還是我孫子,前幾年老大給安子買回來的那個媳婦不行,太敗家,我想把她賣了再給安子買個好的……”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安子好,你說是不是。”
祈年認真聽著,他說的似乎沒什麼毛病,如果不是他知道趙一安一家現在全靠著趙寧雙養活,他就真的認同他的說法了。
“安子家的事兒我多少聽過。”
外人猜測是不是朝廷有給趙一安賠償,他卻知道朝廷一個子兒都沒賠,原本陣亡的將士能有八兩銀子的撫恤金,但是趙一安平安回來了,朝廷的賠償下來的就慢,反正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聽到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