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帶領眾人浩浩蕩蕩進了東宮的大門,適才已有宮人跑去和她彙報了東宮發生的事。
皇後的鳳眸冷冷掃過眾人,周身散發著深戾淡漠之氣。
當她真切地看到林瀟身姿挺拔氣宇軒昂地站在她眼前時,冰冷的眼眸緊緊縮了縮。
林瀟和一眾人齊刷刷跪下,高呼:“皇後娘娘千歲萬安!”
皇後輕啟紅唇道:“都起來吧。”卻抬步走到林瀟跟前,瞬間換作一副震驚又“驚喜”的表情:“瀟兒回來了!他們都說你失蹤了,也有人說你死了,母後這一顆心啊,日日跟著你的消息七上八下的!”
林瀟微微揖手道:“讓母後擔憂了,兒臣福厚命大,雖然總遇刺客追殺,卻次次逢凶化吉。兒臣……承了母後洪福,全靠母後庇護,兒臣謝母後恩典啊!”
“瀟兒言重了!”皇後咬了咬下唇,憋出一抹難看的笑道:“回來就好。”一轉頭,盯著晚晚問:“這位是……”
“哦,母後,這一位是江神醫,是兒臣自南疆請來的神醫,為父皇和太子看病的。”
“嗬!”皇後自唇邊擠出一聲冷笑,慢慢踱到晚晚身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何戴著麵具?”
“我叫江晚晚,我們家鄉習俗,女子未出閣,不以全貌示人。”
皇後細細打量了一下晚晚,道:“做大夫的,要對病人負責,一劑湯藥,一根銀針,握在手裏的都是人命。況且,一個是當今聖上,一個是當今太子,如果出了差錯,便是滅九族的大罪,這位神醫,你可想好了?”
“我沒有九族,我便是九族。”晚晚淡淡回答,不以為意。
“嗬,口氣倒是不小。”
皇後將衣擺理了理,對林瀟說道:“既然回來了,便在宮內多住幾日,太子有你照應,我也輕鬆許多。你父皇那邊有我,這幾日他精神不濟,你便不用去日日請安了。”說完領一眾人,便要回宮。
林瀟看著皇後的背影,淡淡扯了一下嘴角,不緊不慢地說道:“母後請留步。”
皇後收住腳步並未轉身隻淡淡問道:“瀟兒還有何事?”
林瀟漫不經心又慵懶的聲音從皇後身後傳來:“這王公公假傳聖旨,擅自發落宮人的罪,還沒定呢,母後就這樣走了似有不妥吧?”
“你想如何?”
“倒是不如何,橫豎他沒有得罪我。不過,母後一向宮規嚴謹,這樣賞罰不明,肆意護短,我怕您堵不住宮內悠悠眾口啊,如何能讓一個閹人,毀了您的聲譽呢?”
“那依你看,該如何處置呢?”皇後的聲音,變得愈發冰冷。
“父皇雖然一直以德治國,以善馭下,但,假傳聖旨,肆意杖殺宮婢,都是死罪!”林瀟聲音不大,卻說得字字清晰。
王公公嚇得跌在地上,隻和皇後叩頭道:“娘娘,我沒有說娘娘,我是……”
“大膽奴才!你還有什麼話說?難道林將軍會冤枉了你不成?”皇後的眼神,如同嗜血的尖刀,王公公心髒狂跳,全身亂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母後也不必舍不得,橫豎再挑好的使也是一樣,今日殺他也算是殺雞儆猴,料想今後再也不會有人打著娘娘的旗號去幹一些下三濫的勾當了,您說呢?!”
“林瀟!”皇後氣急敗壞,緊咬牙齦,卻找不出合理的理由反駁。
“不過……”林瀟漫不經心地撓了撓額角,冷笑地看著嚇得屁滾尿流癱在地上的王公公,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