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提著食盒一路走到玉竹宮的門口,卻看見芍藥跪在大門口的月洞旁。
“你這是幹什麼呢?誰讓你跪的?”晚晚疑惑地問。
還沒等芍藥開口,隻聽得月洞後一個女聲傳來:“怎麼著?她一個奴婢,我讓她跪的,不行嗎?”
晚晚一聽這聲音,便知是那個寧心郡主又來了,心中覺得無比厭煩,飯還沒吃呢,就有人來倒胃口了。
晚晚有些沒好氣,轉頭瞪了林瀟一眼。林瀟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卻百口莫辯,剛想開口又被晚晚瞪回去了。
那寧心郡主大模大樣地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喝茶,穿金戴銀,畫眉點唇。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郡主大駕。給郡主請安。”晚晚嘴上說著請安,卻並未行禮。
郡主邊上的清河與一名小侍女,卻給晚晚道了萬福。
林瀟見到清河,微微皺了皺眉。
“怎麼芍藥姐姐是得罪了郡主嗎?這大日頭底下,卻讓她跪在門口?”晚晚直盯著郡主的眼睛,等著郡主的回答。
寧心郡主習慣了大家對她低眉順眼的恭順,極少被人逼視,被晚晚這麼一看,竟然有些慌亂。
“我,我就讓她跪了,誰叫她說這宅子是先皇妃的宮殿,隻能表哥與你才能進?我也是奇了怪了,玉竹宮,隱竹軒,我都進不得。先皇妃是我的姨母,怎麼你可以住,我就不能進了?”
“哦?原來是這個原因,我卻不知道有這個規矩。這麼說來,敢攔郡主的駕,自是該罰。”
話剛說完,晚晚忽然瞥到暗處竟有人監視他們,於是故作猶豫道:“不過……”
“不過什麼?難道你想護短?”
晚晚撇嘴一笑:“護短?我倒還沒這個資格,隻是,這芍藥姐姐是皇後那邊撥過來的,將軍都不敢輕易使喚。你看。”
寧心郡主順著晚晚的眼神看過去,隻見林瀟端著個食盒子,一言不發地站在晚晚身邊。
“連做飯端菜的活兒我們都不好意思指使芍藥姐姐做,大晌午吃頓飯,都得勞駕我們將軍下廚呢。
可郡主你,偏讓芍藥姐姐在這玉竹宮的大門口跪著,這宮內人來人往的,知道的,是你讓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故意要拂了娘娘的好意呢。
傳到皇後娘娘那裏,大家都不好交代啊!”
“你!”郡主被晚晚揶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又見林瀟不但親自下廚做飯,還對晚晚如此放任。
吃醋,嫉妒,憤怒等情緒一股腦衝上頭,揚手就要打晚晚一個嘴巴。
林瀟連忙便要去擋,卻沒料到晚晚行動如此之快。巴掌還未落下,晚晚已然捂著臉倒在地上。
郡主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晚晚,瞪大眼睛驚得不可思議地說:“我,我,我還沒打到,你怎麼?”
晚晚立馬擺出一副無比委屈又可憐的樣子,大聲哭道:“我不過是被你們請來給太子治病的,怎麼竟遭如此羞辱?
郡主與我素不相識,先是欺侮皇後娘娘賞給將軍的女使,現在又要打我,敢問我做錯了什麼?這又是何道理?”
郡主已經被晚晚氣得滿頭大汗,臉漲得通紅,大聲質問晚晚:
“你說我們素不相識?!你難道忘了,是我把你引薦給太子治病的嗎?若不是我,你一個山野村醫,有什麼資格來給太子看病?!有什麼呢能耐可以進得了這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