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一手將她圈在懷中,一手輕輕抬起她紅撲撲的小臉,溫熱的吻先落於她的額頭,眼睛,鼻尖,臉頰……
他微笑輕撫著她水潤的柔唇,終於忍不住覆了上去,溫柔繾綣,纏綿悱惻……
晚晚捧著他的臉,看著他眸中翻騰的情緒,低沉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側,林瀟將頭靠在晚晚的頸窩。
“等父皇的病好一些,我便娶你,八抬大轎,十裏紅妝。我一直沒有家,我想與你有個家,晚晚。我們去南疆,去漠北,亦或陪你回家鄉,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晚晚心痛不已,她輕撫著他的頭發,吻了吻他的額角,輕輕答到:“好。”
門口處的清河轉身離去,眼淚續滿眼眶,林瀟對晚晚講的話,一句句如同鋼釘一般狠狠釘在她的心上。
以前她從未覺得自己沒有機會,她長得美,又與他同門十餘年,每一次戰場上的拚殺,她都在他身旁,每一次自己命懸一線遇到危險,都是他救了她。
她知道他對寧心郡主無意,按他的性子,哪怕是聖意逼迫,他也不會娶寧心郡主。
她以為,她的陪伴,她對他的言聽計從,她與他的同袍之情,隻要天長日久,他終有一日會看見她。
她也曾想過,縱使已經沒有父親家族為她做主,她自薦為妾都是心甘情願,隻要林瀟喜歡她,隻喜歡她就好。
清河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砸在心上,讓她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河掀起滔天巨浪。
為什麼,到底這個江晚晚是從哪來的?林瀟中毒以後,她四處尋醫問藥,終無一個大夫敢去醫治。
怎麼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竟然可以治好他,還讓他死心塌地愛上她!
“這不公平!憑什麼!憑什麼我十來年用情至深用心良苦,竟比不上這個妖女與他十個月的相識!”
清河站在湖心亭,緊咬著手中的絲帕,心裏傷心怒吼。
是啊,這十幾年,她受了委屈,隻敢在心裏哭泣,有想說的話,也隻敢在心裏對自己說。
所以,師兄弟笑話她是沒有嘴的悶葫蘆,隻有林瀟喜歡她的安靜少語,因著他的喜歡,她話更少了。
她以為他喜歡少言寡語的人,卻從未料到他會愛上江晚晚這個話多,心眼多,又招數多的女人。
“她不該活著!”清河狠狠絞著手裏的絲帕。
她活著,自己在林將軍的心裏,便連一絲一毫的位置都不會有了!
她不能活著,她得死,必須死!”
清河擦了擦眼淚,露出凶狠的目光,但隨即那凶狠的表情便不見了,露出來的,又是那張清冷又老實的臉。
“來者何人?”長樂宮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她。
“林將軍帳下副將,清河。”
兩位侍衛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長樂宮與林瀟的副將,從無往來。
“皇後娘娘不在宮中,如無要事,請改日再來。”
“無礙,我可以在這裏等。”清河在長樂宮門口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站定,直直地盯著長樂宮的大門。
此時,玉竹宮內,芍藥正與晚晚在院子裏的石桌子上擇菜,準備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