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見到晚晚,不禁眯了眯眼,他每次見到江晚晚,總會有一時的恍惚,她的身段,聲音,是那樣的似曾相識。
“江郎中快免禮,如今你是這皇宮大內的紅人,聽說你醫好了太子,想來三皇子的眼疾也不在話下,老夫佩服,佩服!。”蘇淮說的有些陰陽怪氣。
晚晚微微一笑,黃金麵具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看上去仿若神女下凡,連蘇淮都不禁愣了愣。
“蘇大人過獎了。”晚晚向前兩步,離蘇淮隻一步之遙,“我乃鄉野村醫,能與蘇院判如此麵對麵講話,已是三生有幸,如若可以和蘇大人切磋學習,在下倒是求之不得。”
不知怎的,堂堂大夏國太醫院院判,在江晚晚邁著蓮步走向他的時候,蘇淮竟不禁後退了數步。
他有些慌亂,不知是因為這江晚晚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震懾了他,還是他在某一瞬間,想起了被自己親手推下懸崖的親生女兒,反正他是慌了,卻又無路可逃。
“江,江姑娘不必過謙,有機會可以,可以互相學習。”說完,蘇淮抬腳就走。
“蘇大人留步。”晚晚淡淡說道:“剛才,許希許大人與我說,您最喜收集銀針,於是從我這裏,討了幾枚銀針去了,想必一會兒便會送給您。”
“哦?”蘇淮不禁轉身,問道:“隻為銀針麼?”
“不然,他該為了什麼?”晚晚淡淡一笑。
蘇淮不再說什麼,轉身而去。
晚晚望著蘇淮的背影,心內激憤酸楚委屈憤恨,各種情緒衝撞翻騰。
她撫了撫起伏不定的胸口,輕輕說道:“不急,這才剛剛開始。”
蘇淮回到太醫局沒多久,許希果然捧著銀針來見,蘇淮冷冷一笑道:“許大人主動來找老夫,倒是件稀罕事兒。”
“蘇大人。”許希揖手一拜:“在下偶然得了幾枚銀針,此來,是向蘇大人討教。”
“討教?許大人不是自詡在醫術上,與老夫不相上下嗎?如今,卻來與我討教?”
“哦,我不是來討教醫術的,是來討教這銀針的工藝。”
蘇淮本來以為,他許希終於肯請教他,正整理衣衫,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不成想,他許希卻是來問銀針的工藝,不禁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銀針能有什麼工藝!”蘇淮沒好氣地說:“都是銀質罷了!”
“這幾枚銀針,精細非常,特別是這毫針,竟比頭發絲還要細,若被女子別入發間,倒是極難發現。”許希說著,便將這幾枚銀針遞上去。
蘇淮拿著勁頭,沒有接,隻就著許希的手看了看,這些銀針十分精巧,特別是毫針的精細度,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蘇淮細看銀針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曾經,他的父親也有一套銀針,被仔細地包好,一直放在藥箱裏。
由於他在仕途上與父親有分歧,再加上他自小就被父親指摘,他在針灸上沒有天賦又不勤奮,所以他父親很少讓他見到他行醫治病的工具。
倒是後來,他的女兒蘇清淺在醫術上出類拔萃,特別是在針灸上,造詣極高。
他父親最疼愛和看重這個孫女,便把畢生絕學和全部醫書和工具傳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