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那邊才剛睡下,這邊晚晚倒是才起床。
晚晚無精打采的穿衣梳妝,此刻的她還不知道,皇後已經接到了清河的飛鴿傳書。
皇後將密信遞到蘇淮的手中,道:“趕緊跟那江湖郎中學會為我兒治病的法子,這女人再留著,一定會壞了我的大事!”
蘇淮將信看了一遍,咋舌道:“這江湖郎中還真會抱大腿,不過,我不會再給她這個機會了!”
蘇淮說罷,將密信燒掉,起身對皇後道:“娘娘放心吧,臣定當竭盡所能醫好小殿下。”
“你且去吧。”皇後擺手道,“她既然已經為陛下診治了,那陛下那裏,你就要多照應了。”
“是,臣明白。”
蘇淮走後,皇後又讓人去請了江晚晚過來,這一次,江晚晚倒是來得很快,隻見她神色平靜,眼眸如水,看不透她的任何心思。
皇後打量著她,道:“你可知罪?”
江晚晚跪在地上,低聲道:“草民愚鈍,不知犯了什麼錯,還請皇後娘娘賜教!”
皇後沉聲問:“陛下玉體,可是你等賤民可以隨意碰的?”
江晚晚抬頭,眼底劃過一抹驚訝,不過她掩飾得很好,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回稟娘娘,我並未碰過陛下玉體,連陛下都未曾見過。”
晚晚將過去各場景回憶了一遍,並未想起任何紕漏,如今隻好打死不認,先看皇後怎麼說。
“大膽!你可知道欺君是死罪!”皇後死盯著晚晚的臉色看,畢竟因為一封密信,無法將事情坐實,況且這密信,皇後也是將信將疑。
隻見這江晚晚麵不改色心不跳,反而是一臉迷茫的神色。
皇後看了她半天,才緩緩開口道:“你本是太子請進宮來的,如今太子的病已好了大半,南疆國的醫女留在宮中,終究是不妥,你將給我兒治病的方子和方法教給蘇院判,便即刻出宮去吧。”
“誰稀罕留在這個鬼地方!”晚晚心裏抱怨:“可是我若出宮,林哥哥不在,這老皇帝估計就危險了,你們把持了朝政,我林哥哥豈不是腹背受敵?想攆走我,你們倒是想得美!”
晚晚想到此處,裝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吞吞吐吐說道:“出宮當然好,傳授蘇院判醫術也不是不行,可是……”
“可是什麼?”皇後還是最關心她兒子的病情。
“可是……”
“說,恕你無罪。”
“可是那蘇院判醫術不濟,他既醫不了太子,也瞧不出三殿下的病情,他這醫術若是在民間,也就是個普通郎中。”
“嗬!”皇後冷冷一笑:“你一個十幾歲的江湖郎中,竟敢瞧不起我大夏國院判的醫術來了,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晚晚想了想,才說道:“不論大夏還是南疆,祖師爺有雲:''欲濟世而習醫則是,欲謀利而習醫則非。利心淡,仁心現;仁心現,斯畏心生。''
草民年齡雖小,也知道‘庸醫誤國’,蘇院判雖為太醫院院首,於宮內他治愈不了太子的病,也瞧不出三殿下的病。
於民間,他宣稱自己是國之重臣,眾醫之首,卻從未診治過一個百姓,開過一劑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