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手指還未碰到麵具,“啪”的一下,手腕便被晚晚擋住了。
晚晚醉眼朦朧坐起身,冷笑道:“果然是你!”說著一記快拳,直朝著太子的麵頰打去。
太子微微偏頭,用手中玉扇擋住晚晚的手道:“你不是她,下手如此狠辣!”
借著酒興,晚晚此時也來了興致,她翻手擋掉玉扇,手勢由掌變拳,左右開弓,繼續往太子臉上招呼。
太子連連躲避,不得不三兩步離開了晚晚的軟榻低聲道:“身手不錯!”
“嗬嗬,不敢當,不過適才你獨自在二樓看著我們喝酒,就沒想過下來一起喝一杯?”
“你竟發現我了,倒是有點本事。”
“這倒算不得什麼本事,隻是我這個人光明磊落慣了,於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最是不齒。太子剛才若下來坦蕩蕩與我討一杯酒,我們倒也可以一起喝一杯。”
“喝一杯?”太子冷冷一笑,道:“倒也不必了,願與我共飲的人本就沒有,也許曾經有過,但是現在看來,她也許真的已經不在了。”
“哦?”晚晚從軟榻上下來,自倒了一杯茶,坐在桌前說道:“可是蘇清淺?”
聽到這個名字,太子不覺一震,驚問道:“你……你到底是何人!”
晚晚不耐煩地歎口氣,說道:“這個問題你問著不膩,我答都答煩了。如今你也看到了,我懂醫術,也會功夫,你覺得我應該是誰?”
太子盯著她看了許久,似乎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也坐到了桌邊,拿起一個茶杯說道:“如果說到可以一起喝一杯的人,蘇清淺也許是唯一的一個。”
“所以說人呐,總是擁有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的時候才悔恨。”
太子的手捏緊酒杯,對晚晚的話若有所思。
晚晚看著太子的神態,心下暗想不如就此了解一下蘇清淺與太子到底是何關係,便說道:“太子既然來了,不如就聊一聊吧。我們就聊一聊她,聊一聊蘇清淺。”
“是我殺了她。”
晚晚瞳孔猛地一縮,驚問道:“她不是被蘇院判推下懸崖的嗎?”
“你如何得知,她是被蘇院判所害!?”太子同樣震驚無比:“我隻聽聞她是失足墜落懸崖!”
“我是聽宮裏人所說。”晚晚迅速掩住麵上的神情,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
“若果真是他,我會讓他不得好死!”太子眼眸通紅,“哢嚓”一聲將茶杯捏了個粉碎,瓷片劃破手指,鮮血一片。
晚晚淡淡地瞥了一眼,將紗布和一個盛藥的瓷瓶放在桌上,道:“林將軍從不曾這樣將氣撒在這些個瓷杯碗碟上。”
“嗬,你們都誇他,從小父皇便誇他沉穩堅毅有擔當,說我嬌氣敏感沒膽量,父皇將軍權交給他,卻總是說我難堪大任!
我的母後明明是他推進湖的,卻沒有一個人調查,沒有一個人為我母後的死負責,也沒有人讓他受到懲罰!
可我沒有母親了,這偌大的皇宮,隻有我自己一個人了,他們都來害我,都盼著我死,因為我是太子,我死了,他們便可以如願了!”
太子越說越激動,瓷片已經深深地紮進肉裏,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