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在這京城有誰能讓林千雪磨墨?
大儒之女,林氏才女,一個個名頭讓林千雪永遠都在那些學子仰望的姿態上。
可,這位才女,卻低三下四的如同一個丫鬟,給虞寧磨墨!
憑什麼?
一眾學子,臉色僵硬。他們正要放空思維,準備作詩,請林老的品鑒。能得到林老的品鑒,也是極為令人驕傲的。若是能得到林老的誇獎,那就更了不得了。
但是,看到那青衫男子身邊有美人相伴,而自己身邊空空蕩蕩,頓時就沒了大半動力。
賞詩,飲酒,作樂,那是要有佳人相伴才有樂趣的啊!
林千雪磨好了墨,虞寧接過了筆。
嘶~
怎麼個意思?
他要動筆了麼?
這怎麼可能?一首詩文是需要醞釀的,再怎麼說,也要一點時間。甚至,好些人一首詩創作出來,修修改改,可能要花數天時間才會讓其麵見世人。
他不用想的麼?
林行淵眉頭一皺,他心中有著同樣的疑慮,如果虞寧馬上作出一首詩文來,要麼就是虞寧本來早有準備,要麼虞寧抄的幾率更大!
而且,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虞寧不認字啊!
當初教他的太傅都換了好幾個,皆是被他打跑。這昏庸兒,就隻是會寫自己的名字,其他一概不會。他作詩,扯淡呢?
不過那幾首流傳甚廣的詩文,又該作何解釋?
林行淵想不明白,因為他可以確信,那幾首詩文在虞朝,在以往的古籍上都不曾出現過,是萬中無一的。
他從哪抄?
唯有今日親眼見證,他方才會相信虞寧真的有作詩的才能!
正當所有人苦苦思索之時,虞寧卻是突然下筆了!
“蝶戀花,春!”
林千雪雙目直勾勾的看著虞寧落筆,蝶戀花,詞牌名。這後麵的春,大概虞寧是想寫春景的。
描寫春天景色的詩文多如牛毛,可以說,春夏秋冬都被詩人寫爛了!
虞寧要寫春!
他想要出彩,就必須別具一格,就必須碾壓以前那些詠春的詩文,這難度何其之大?
單從命題上看,虞寧就不可能勝過場中這些才子!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
枝上柳綿吹又少。
天涯何處無芳草。”
唰~
上闋寫完,林千雪整個人呆住,神色無比吃驚。
“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
多情卻被無情惱。”
嘶~
下闋寫完,林千雪腦袋轟的一聲,整個頭皮都在發麻!
“天涯何處無芳草,多情卻被無情惱!”林千雪口中喃喃,整個人沉浸在這詩意當中,無法自拔!
這首詞,當乃今春第一,當豔壓群雄,當千載傳唱!
林千雪無比激動,待虞寧寫好之後,她便是興奮的將這一首詩文呈上給林行淵。
“父親,了不得!”林千雪深吸一口氣說道。
林行淵和文若海一看,亦是瞳孔皺縮,神情吃驚無比!
兩人對視一眼,滿目震驚!
場中眾人麻了,這前前後後,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他們都還沒有頭緒呢,可這虞寧,卻是已經寫好。
眾人:“……”
紀晚秋撇撇嘴,心道這人肯定是亂寫一通。快是快了,但毫無意境,毫無押韻,毫無邏輯可言,快又有何用?
不著急!
今昔是春末,就寫一首關於春天的詩文,恰逢外麵連綿陰雨,正是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