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安沉默片刻說道。
“是伏特加。”
“啊？伏特加？”小蘭疑惑。
“嗯。”尤利安點頭。
“是伏特加打電話告訴我，有人對你不利。”
“他們是來找我，這次……是我連累你了。”
小蘭聽著尤利安自責的話語，淺笑著搖了搖頭。
她伸出手臂，雙手環抱住他的脖子，頭埋進他的脖頸處，緩緩開口說道，“尤利安這不是你的錯。”
“如果不是你這麼快得趕來，我和寶寶……”
“不會的！”尤利安語氣堅決。
“嗯，我知道。有你在，我和寶寶都會平安無事。因為你會保護我們的，對不對？”
尤利安沉默片刻，環抱住小蘭的腰身，垂頭在她發絲間用力呼吸著。
“是，我會陪著你們，一直。”
小蘭聽後，勾唇笑道，“這樣就夠了。”
“尤利安……”
“這樣就夠了。”
*
回程的路上，大抵是一直緊繃的情緒得到緩解，小蘭在車上時就睡了過去。
尤利安帶著她繞路去了另一個街區，趕在店鋪關門之前買了份小蘭愛吃的章魚小丸子。
還有一束雛菊花。
這是他每天都會做的事情。
無論是一天的什麼時間，無論他是多晚回家，都會帶一束回去，插在客廳或者餐桌的花瓶裏。
尤利安把車子停在東山區家門口的馬路上。
他先是把後排的東西從裏麵拎出來，放置在座位靠近車門的最邊上，隨後打開副駕駛的門，小心翼翼的把熟睡的少女從裏麵抱出來，抱在懷中。
他先是用一隻手的手臂托著小蘭的臀部，另一隻手輔助她的兩條手臂，讓它們搭在他的脖子上，動作輕柔的把小蘭的頭放在肩膀上，讓她以一個舒適的姿勢抱著他，靠著他。
小蘭或許真的累了，被尤利安這樣來回折騰都沒有醒過來。
固定好懷中小姑娘的身軀，尤利安關上副駕駛的車門，隨後又從後排拿上東西，最後把車門鎖上。
他就這樣一手抱著小蘭，一手抱著花束的往門口走去。
抱著花束的手裏還拎著食盒和裝有孕婦保健品的袋子。
開了門，進了屋，放下手中的東西，尤利安雙臂托著小姑娘去到了臥室。
未開燈的空間裏，他如履平地般穿過客廳，步伐不曾停頓。
來到臥室，尤利安動作輕柔的把小蘭放到床上，為她脫掉鞋子，替她換上睡衣，最後放進被褥之中，蓋好被子。
等一切都弄好，尤利安坐在床邊，雙眸失神地看著小蘭熟睡的麵容。
她睡著時的樣子比清醒時還要溫柔，蓬鬆的黑發襯托著白皙的皮膚，纖纖睫毛靜靜的躺在那裏，容貌精致，讓人舍不得移開眼，就像是一個洋娃娃。
一個惹人憐愛的洋娃娃。
尤利安就這樣看入了神。
良久以後等他回過神後，附身在小蘭額頭落下一個飽含愛意的吻，隨即悄然起身離開。
關上臥室房門，來到客廳，尤利安上前拿過客廳桌子上的香煙盒，徑直走向陽台。
站在透明玻璃前，他眸色幽深，看向窗外黑漆漆一片的天色，久久沒有動彈。
過了一會，隻見他從香煙盒中抽出一根香煙點燃。
點煙時，雙眸習慣性的眯起，打火機擦燃的幽藍色火焰在他眼前跳躍過瞬息。
香煙隨之被點燃。
滅掉打火機上的火焰，尤利安半倚在窗前，淺淺咬著煙蒂。
墨綠色的眸子凝望著窗外的一處隨風擺動的樹梢，口中是不斷翻湧的煙雲，縈繞在唇齒間。
他順手把煙從唇口拿下，一口白煙徐徐朦朧在他清冷的臉廓前，隨後消散在空中。
房間昏暗，他半垂下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的然然煙霧裏。
指尖的香煙緩緩燃燒著，不稍片刻，便已燃燒至煙嘴處。
尤利安掀滅煙蒂，又點燃一支，靜靜的看著它燃燒。
片刻之後，第二支香煙燃盡，尤利再次泯滅煙蒂。
這次，他沒有再點燃第三支。
而是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點亮屏幕，找到一個號碼，徑直撥了過去。
電話剛撥出去，很快便被人接通。
對麵的人對於他的來電似乎很驚訝，悠悠喚道，“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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