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王可想過很多,唯獨沒想過要去告發他們,所以才會痛苦。

從小接受的教育時刻的在提醒著他,告訴他,要去告發他們。

阻止他們不能傷害日月島。

有很多告發他們的機會,他都沒有行動,這次過來問她,隻是想要個答案,一個能撫平不安躁動的心。

虞半煙看著遠處,“其實你要是想去告發我們,沒關係的。”

王可垂頭,語氣沉悶道:“為什麼?”

“不為什麼,因為我不是日月島的人。”

“因為日月島殺害我國不少同胞。”

“我不是什麼偉大的人,反之我手上沾滿了血,可跟四大家族所作所為比起來,我還是有少許良知的。”

虞半煙不是在誇自己,而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王可頭更低了,腦中徘徊從小到大的一件件事情,身旁的小夥伴在某天無緣無故消失。

或者小夥伴會成為讓人驚恐不敢直視的屍體。

而他們還不能躲避,守著小夥伴的屍體一待就是幾天,直到小夥伴的屍體開始腐爛,才會被人拿去外麵埋了。

他從出生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季家主的孩子。

他討厭季姓,可他沒讀過書,想起母親的姓氏,小時候母親誇他可愛,才會改名成王可。

明明身體流著同樣的血脈,可命運大不相同。

季家嫡係子嗣有傭人服侍,接受過高的教育,每天不用為生活愁苦,學習防身術,出生就定了未婚妻。

可他們呢,每天為生活奔波,被嫡係子嗣玩弄,待在發臭的屍體邊吃飯,為了活命,用盡手段。

“你還要告發我嗎?”虞半煙見王可遲遲不說話,語氣平淡道。

王可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此刻他心底已經有了答案。

虞半煙絲毫不擔心王可去告發他們。

小東西異樣,他們遲早會暴露。

青鳥離後山不遠,見有人往後山跑去,悄悄跟了上去。

沒有刻意隱藏自己,不遠不近跟著前麵的人來到後山。

後山就是一個小山坡,高二十米,裏麵養了不少凶猛的野獸,那些小孩將會在這裏進行第一次比拚,活下來的人將會成為基地重點培養對象。

死在山上的人,將會成為野獸的食物。

所以沒人會上山找死,後山也是基地最為安全的地方,可這樣的地方,卻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以說,這一震動,毀了季家多年的辛苦。

青鳥一邊走,一邊低頭念著小東西的名字。

他不是虞半煙,跟小東西沒有感應,隻能用這樣的辦法呼叫小東西。

還未靠近塌下去的地方,一個黑呼呼的身子跳進青鳥的口袋,青鳥腳步一頓,看了一眼前方,見沒有注意這邊,伸手摸拿進口袋。

手感毛茸茸的,摸了一把,滿手是血。

青鳥臉色一變,正想背過身子去看小東西的情況時,前麵的人叫住了他。

“喂,你在哪裏值班,來這裏做什麼?”

青鳥低頭回道:“小的在實驗室值班,正值休息,見後山有異樣跟來看看。”

問話的男子一臉不耐,“滾滾滾,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正擔心小東西情況的青鳥,趕忙應下,轉身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