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青鳥,兩人安心安意忙著自己的事情。
新的情報處事情很多,雖然脫離道上,生意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也沒人過來找麻煩,可內部的事情太多,光人員安排就得幾天。
選雇主的身份是否清白,涉及什麼行業,也能針對派出適當人員過去。
這一忙,就是一個月,就在虞半煙適應這樣的生活,慢慢忘記在日月島經曆的痛楚時,殷誼一通電話讓虞半煙記起師父離世的事。
殷誼早就聽到虞半煙回來的消息,一直在等她的電話,可遲遲未等到她的電話,才忍不住主動聯係她。
電話接通,對麵久久未語,殷誼像似想到什麼,輕聲道:“師妹。”
虞半煙停頓許久,“嗯。”
殷誼,“在哪,見一麵?”
虞半煙垂眸不語,她不敢見殷誼,不敢麵對被她刻意隱藏起來的秘密,卻也知道,師兄有權知曉師父的死訊。
“好。”
兩人約好時間,虞半煙處理好手中的事,開車離開。
虞半煙沒有回海城,去了隔壁的城市見了殷誼。
殷誼沒帶羅月桐,早早等在咖啡廳裏,身上的衣服再也不是道袍,而是一身便衣。
“師兄。”虞半煙在殷誼對麵坐下,看著跟往常不同的殷誼,不由的驚歎道:“有妻子的人,穿著打扮都有所不同了。”
殷誼沒好氣的朝她翻了一個白眼,“少貧嘴,回來這麼久也不見你跟我聯係,你心裏還有我這個師兄嗎?”
虞半煙輕輕扣著背包上的帶子,垂頭掩飾臉上的情緒,“師父死了,因我而死,我不知道要如何麵對你,訴說師父的死訊。”
學他們這一行的,殷誼早就感應到清風大師壽命已盡。
“別這麼想,師父做這一切都是他願意的,沒有欠不欠。”
殷誼低頭道:“其實師父說過,他一生就隻收了我們兩個徒弟,在確定收徒時,師父就已經算到後果,可他依舊收下我們,獨自承擔這份因果。”
“不單單你欠著師父,我也是。”
“所以你不需要在我麵前表露愧疚,因為我們都欠著師父的恩情。”
虞半煙心裏明白,師兄說的不對,他們是欠著師父的恩情,也有大有小。
她占的最多的那份,也是間接害死師父的罪魁禍首。
在這種時候,爭論這些已經毫無意義,師父也不能回來。
“師兄,接下來你要做什麼?”
殷誼輕歎一聲,知道虞半煙在逃避師父的死,“人各有命,師父已經百多歲,他在這世上已經是最長壽的老人,想開點,別把自己關在死循環裏,就算師父還活著,他也不想見你這樣。”
虞半煙苦笑一聲,“師兄說的我都懂,可師父因我而死這是永遠改不了的事實。
五歲跟師父身邊學習,是他給予我安慰、鼓勵、關懷,讓我一下子忘記他的死,我做不到。
師兄,給我一點時間,我不會走進死胡同裏,我會慢慢走出師父的事實裏,重新開始。”
虞半煙能這麼說,殷誼已經放下一大半的心了。
怕就怕她的強脾氣又上來,把自己永遠困在師父離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