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在獸人世界極為普通的小樹林。在那樹木參天的綠木中,兩道纖細的黑影在枝頭上靈敏的跳躍著。
微風徐徐,將枝葉吹得沙沙作響,掩蓋了黑影落在枝條上發出的微弱聲響。一伏一躍,他們的動作純熟而迅疾,如一道閃電在林中急馳而過。
行行複行行,他們已經行進了半餉,動作仍舊敏捷而輕巧,絲毫沒有半點疲勞的現象,行動中如行雲流水。
“找到入侵者了。”就當以為他們還會繼續不知疲倦的飛奔下去的時候,當中的一條黑影很突然的開口道。那聲音冷冷清清,似不帶一絲人間煙火,輕飄飄的被風吹散。
明媚的陽光在層層疊疊的樹枝遮攔下支離破碎,隻有斑駁的細小光線從縫隙中溜走。在那不甚明亮的陽光中,可以看到先前發出聲音的是一名模樣俊秀的少年。
從稀疏的陽光中,可以看到一副象是精心雕琢出來的精美決倫的小巧五官。那根根分明長而濃密如同扇子般隨著主人的動作輕輕顫抖的睫毛,那大而圓溜象是透明玻璃球的琥珀色眼睛,那小巧堅挺似筆直山峰的玲瓏鼻梁,那玫瑰色澤嬌豔勝過櫻桃水光瀲灩的唇畔......所以的一切,仿佛出自最好的大師之手,這是一個過分清秀的麗人兒!
那家夥的皮膚很好,在破碎的陽光中竟然呈現出一種幾近透明的美感。再配上那一身冷冷清清,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氣息,越發的象是尊白玉瓷娃娃。
他動作靈敏的在樹木中彈跳,如履平地。一起一落,被壓彎的樹枝尚未恢複過來,人已經掠到幾丈開外。行進的腳步,在臨近溪邊的樹上止步。
少年悄悄扒開遮擋視線的樹葉,不動聲色的勘察起四周來。
“是雌性。”他眉頭一皺,刻意壓低的聲音裏充滿了困惑。
“咦?有食物耶,他們正在做好吃的哦。”落後了清秀少年一步趕來的另一位獸人少年,站在枝頭上興趣盎然的向下望。他戳了戳身邊的同伴,很是興奮的開口道,“漠,你說我們可以加入麼?我餓了,要吃飯。”
“閉嘴,烙,那是入侵者。”漠表情淡淡的看一眼身邊總是冒冒失失的夥伴,眼含警告。明明是沒有起伏的聲線,卻成功的讓身邊的人住了口。
“我知道拉~~~~”不甘心的回應了一句,終究沒有膽子去挑戰漠的威嚴,烙焉頭搭腦的坐下來,很是遺憾的望著下麵。
即便是坐在距離地麵近乎百米之高的大樹上,但是透過樹枝,烙還是十分清楚的把地上的畫麵收入眼底。
明晃的陽光在毫無遮擋的情況下,肆意的向這一塊樹林裏的空地揮霍著自己的光芒。清澈的溪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閃爍著點點破碎的星光,異常的美麗。就在溪水邊,一名身形嬌小的銀發雌性背對著他們不知在忙碌什麼。而在雌性身後的不遠處,一個同樣瘦弱的獸人拿著一根木棍在一塊木頭上一直不停的來回搓著。而在獸人的麵前則擺放著一堆碼好的柴火。
“漠,他那是在幹什麼?”烙奇怪的盯著地下的獸人看了一會兒,伸出手捅捅自己的夥伴。
“我想,他應該是在生火。”仔細觀察了一下,漠不是很確定的回答。
“生火,就靠一根破木棍?”烙怪叫,很是嫌棄的撇撇嘴。“這是哪來的土包子,居然想用一根破木棍來生火。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誰知道呢,也不知道從哪個瘠落裏鑽出來的。”聳聳肩,漠冷淡的下了判斷。
由於他們的距離還比較遠,說話的聲音又很小,因此下麵正在忙碌的獸人並不知道自己居然被冠上了土包子的稱號。若是他知道的話,肯定要為自己辯解,他大爺才不可能是土包子,他如果是土包子,那這個世界就沒有時尚的家夥了。可惜他不知道,所以此刻,那個家夥正因為自己的任務而在喋喋的抱怨著。
“貝兒,都好久了哦。到現在別說火了,連一絲煙也沒有看見。你確定這個辦法可以麼?我手好累!”嘟著嘴巴,‘土包子’獸人正在有氣無力的抱怨著。
“嫌累?好啊,那你就別吃了。”聽到身後的話語,被喚為‘貝兒’的雌性頭也不抬的回到,口中滿是壓抑的怒火。
沒錯,這名雌性正是原本應該正在和庫魯斯趕往樹熊部落的林貝兒。而身後的那名瘦弱的獸人也不是別人,而是和她一起上路的普洱。
現場隻有他們兩個在,並沒有看到庫魯斯和瑪依。那麼,不在的兩個家夥是去狩獵了麼?當然不!
一提到這個事情,林貝兒就滿心的怒火,偏偏又沒地方發泄。於是她將怒氣化為力量,麻利的揮舞著手裏的骨刀對準手裏的大魚,我扒我扒我扒扒扒......不大一會兒就把魚磷扒幹淨,順道又剔除魚骨魚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