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鳥族的天堂,但不是所有的鳥類都能適應‘四海皆空’的境界,至少普洱就是不喜歡的。雖然空路平坦無波遠比曲折的陸路要來的近,來的方便,可是普洱還是更喜歡腳踏實地的生活。撲騰著兩隻巨大的羽翼,普洱吃力在藍色的天空裏到處亂串,用不太熟練的飛行方式追了一陣子,仍然看不到庫魯斯的身影後,他就操著歪歪斜斜的身體慢慢落到了地上。衝向藍天是人類的夢想,可是真的靠一對翅膀在天空翱翔卻不是誰都能享受到樂趣。
“什麼本能,全都是屁話。”直到落了地後,普洱一直提著的心才算回穩,他不太高興的咕噥著從包袱裏掏出自己專屬的小短褲穿上,又拿了雙拖鞋,這才邁開大步向森林走去。形色從容,如同在郊遊般好奇地東張西望:他長這麼大,可是第一次單獨出行!正常情況下,雷鷲鷹族向來戰力強大,在小雷鷲鷹剛滿一歲的時候就會試著把它們丟出家門外,訓練它們獨自生活的本領,它們通常在很小的時候就會外出單獨過活。也就隻有普洱這個怪胎才會已經成年了還賴在家中靠父母養活。可是說起這方麵來,普洱還就是一肚子火氣。在他看來雷鷲鷹這一脈,哦不,是所有的獸人父母,他們對於自己的孩子實在太不關心太過冷漠了,哪有把孩子趕去家門的父母,普洱對於這一點可是相當怨念。而且在他看來,那些獸人也太沒用了,男子漢大丈夫居然就被自己的妻子吃的死死的,他對於那些妻奴非常沒好感,對於獸人的製度更是飆到不行。
做為一名獸人,他們的誌向通常都是吃飽睡好,外加找個老婆養家。對於他們遠大的理想,普洱向來是不屑的,每每看到庫魯斯為了找一個不知道在哪,姓名住址長像統統不祥的雌性到處東奔西跑,吃不好睡不舒服,他就嗤之以鼻。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不知死活的花呢!要他說,獸人可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吃飽了沒事幹。看看那些家夥整天圍著雌性打轉,不知今年何幾他就要嘲笑,同樣有手有腳,為什麼雌性就能坐享其成,無論做什麼事情獸人都要包下?他堅決抵製所有不平等待遇。
誰說狩獵的獸人的專職,普洱嗤笑,象那種又髒又累還非常危險的事他才不幹,隻有那些傻不拉嘰的家夥才會衝上前。於是每每普洱的阿爹準備拉著他去狩獵時,他不是失蹤的不見人影,就是頭痛腳痛肚子痛,再不然就是躺在地上撒嬌打滾耍賴不肯出去。實在躲不了就對著自己的阿爹碎碎念:生命來之不易,何必非要殺生。要知道誰家沒有兄弟姐妹父母子女,你殺它,它的兄弟姐妹父母子女該有多傷心啊,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以己度人,想想看如果有人傷害了你的妻子兒女,你又要多悲痛啊。要知道生命隻有一次,錯過了就不能重來......碎碎念碎碎念,直念到他阿爹投降為止。正是由於普洱的努力,多年來他雙手潔白無暇,從未沾過半點血腥,而對於自己的戰果普洱可是非常滿意。就是說嘛,他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會給自己找麻煩。
可是不狩獵就沒有飯吃啊,於是乎為了自己可憐的肚子,普洱堅決不肯離開家,頂多是在庫魯斯回來的時候跑到庫魯斯家蹭飯,留給那對沒羞沒臊的獸人夫妻一個獨立的空間。當然,基於大男子思想,普洱是丁點家務都不幹的,他有一個遠大的目標——就是當一隻米蟲。
平日裏普洱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玩和吃了。獸人世界的零食很少,基本上就是各種各樣的果子幹還有肉幹。好在普洱是個肉食主義者,他向來是無肉不歡,因此立誌於吃遍所有種類的肉幹。雖然許多獸人部落都喜歡在即將麵臨雨季的時候跑到王都交換需要的物資,不過雷鷲鷹族卻不在這些部落當中。他們向來喜歡過自給自足的生活,而憑借他們強大的能力也確實不曾出現過在冰雨兩季缺食短衣的現象。即使下雨天會打濕羽毛不利於飛行,對於依靠天空而活的鳥族是非常致命的危險。不過雷鷲鷹的單兵做戰能力一直都非常強悍,仗著自己的人身他們就敢和野獸搏鬥,反正他們皮糙肉厚,再者稍稍把羽翼覆蓋在全身就是一副鋼甲,尋常野獸還真奈何不了他們。在人型的時候把獸皮覆蓋全身,大部分獸人都能做到,可是和雷鷲鷹族一樣,能不獸皮當盔甲的獸人卻是不多。少有獸人的皮毛能和他們的羽毛一樣堅硬如鋼。因此,雷鷲鷹從來不會去王都湊熱鬧。
此次,普洱也是偶然聽到庫魯斯打算到王都逛一逛,想到自己長這麼大還沒出過居住地更別說到外麵了,他才會想到纏上庫魯斯。按照道理來講,獸人外出是極為正常的事,獸人父母都不會說什麼,畢竟獸人實力強悍懂得自保,非常遺憾的是普洱卻是其中一個例外。因為普洱種種表現,他父母就直接把他當成雌性來養了,反正除了性別,無論是樣貌還是性格,又或者能力,普洱比起雌性來隻弱不強。他們也沒奢望將來有雌性肯選自家小子當伴侶,相反的在普洱父母看來他們家的小家夥以後肯定是要找個獸人當伴侶的。因為雌性稀少的緣故,獸人直接相互結為伴侶的也不是沒有,畢竟生活太過艱辛,光靠一個人很難生存下來。獸人是不會輕易讓雌性出門的,把普洱當雌性的普洱父母同樣也也答應讓他離開。也就是普洱胡攪蠻纏,又搬出了庫魯斯——做為雷鷲鷹的少族長,他的能力和才智都是公認的強悍,由此普洱父母才勉強同意了。隻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他們眼中的那個讓人放心的成熟謹慎的獸人卻在看到自己喜歡的雌性第一眼就把自己答應的事情忘到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