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領命!”
涉及之人紛紛起身恭敬應答。
都這個時候了,不恭敬能行嗎?
季衍塵又瞥向皇帝,看皇帝麵無血色,麵無表情地起身離去。
身為皇帝,朝中發生此等大事,卻被季衍塵隨手吩咐完了,全然沒有給當天子的留下一絲顏麵,不吐血三升都算心理素質過於強悍。
就是可惜,蘇曉負氣先離開了。
否則看到這一幕,豈不是會很高興?
聖德太後,還有皇帝,自以為部署已久,拉攏了不少大臣與小國,就能防住季衍塵的勢頭了?
天真!
此次回來,新仇舊賬,那是要一起算的。
要怪,就隻能怪他們自己。
當初季衍塵為天下和皇室立下汗馬功勞,對朝廷忠心耿耿,從無越軌之念,可皇室不曾有過絲毫感激,反而防範猜忌,甚至多方聯手,險些害了季衍塵,也已經害了他手下無數人的性命。
早在葛家村之時,他就已經決定,要讓相關人等,全體死無葬身之地!
季衍塵已走,奉命徹查的一幹大臣,也緊隨著離去。
緊接著站在季衍塵這邊的也絲毫顏麵不給,揚長而去。
最後則是太子一脈,或是中立之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心翼翼地磨蹭著起身,悄然告退。
張燈結彩的大殿之內,轉眼隻剩下皇帝、聖德太後,以及諸位皇子。
季修桀臉色煞白,也知道今天季衍塵如此張揚地下令,究竟代表著什麼,呆呆道:“父皇,皇叔他……”
轟!
皇帝印堂青黑,‘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滑落在地。
“父皇!”
“皇帝!”
“父皇?來人啊,傳太醫,快傳太醫!”
……
宮外,蘇曉已經收到消息。
她本不想回府的,心裏很亂,隻想四處逛逛,不料尋穀匆匆追上來之後,就告訴了她大殿上發生的事。
生怕她再說自己蓄意隱瞞,尋穀還特地說明了校場布局。
“你是說,通敵罪名是假的,邊境戰事也是假的?”蘇曉擰眉。
尋穀垂首:“此事,是王爺和樓二,還有周小侯爺、寒統領一同商議而定,且寒統領再三說明,鎮北侯一定會及時應對,所以王爺才會放手一搏。”
蘇曉眼皮子直跳:“這還叫放手一搏?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所有人都被他玩得團團轉。”
“王妃,王爺是不想你憂心,並非旁的……”
“這次一舉多得,宋家看似是最得利的,那旁人呢?”蘇曉眼珠子一轉,又明白過來了:“也是了,既然季衍塵苦心布局,鎮北侯也會配合,朝中大部分涉事官員都難逃一劫,那麼此局定要越加妥當深入才好,如此才能乘勝追擊,既能和鎮北侯正式聯絡上,也能清繳邊境匪患。”
她慢慢走著,一邊看街邊的車水馬龍,一邊接著道:“想必接下來,宋先鋒出兵一路不會太順暢,季衍塵則正好借此機會,多多派己方年輕一輩的將領前去支援,即便路上無虞,也照舊能再來幾封緊急軍報,照舊可以繼續出兵。”
尋穀皺了皺眉,忍不住想要辯駁:“假傳軍令確實不妥,但是……大好的機會,實在不該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