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豆……不就是紅豆麼?”崔意挑眉,“古今不知多少癡兒怨女以此寄相思,未想竟如此厲害,莫不是暗示情愛沾毒碰不得?”
“夫人誤會了,紅豆沒有毒。”順天府尹抬高手,好叫她能看清楚自己手裏的相思豆,“紅豆通身紅色,而相思豆頭紅尾黑,二者並不相同,不可混為一談。”
“原是如此。”崔意點點頭。
“既已查明她死因,接下來又當如何?”柔嘉長公主懶懶開口。
順天府尹猶豫片刻,硬著頭皮道:“這位姑娘中毒不久,想來凶手就在此處,這……想來要先稟報上頭,請長公主、大皇子妃與諸位王妃、郡主、縣主、夫人姑娘們配合微臣辦案的。”
一連串的稱呼下來,他額間隱隱都冒出了薄汗。
幹了十多年順天府尹,他向來自詡八麵玲瓏破崖絕角,堪稱一代端水大師,在貴人遍地的京城混得順順當當。
誰想臨了臨了,給他整這死出,片刻之間將他十幾年沒得罪過的都得罪了個幹淨。
但凡這其中有一個看他不順……這人生還有盼頭麼。
而一切源頭,竟隻是為個丫鬟。
這找誰說理去?
偏生他順天府幹的就是這活,便隻是個丫鬟,那也是條人命,既接了案子,他人站在了這裏,那就不能輕易糊弄過去。
聞言,柔嘉長公主微微挑眉,轉頭看向黛莎:“黛莎郡主意下如何?”
這是明目張膽的給她拉仇恨。
黛莎已經被駕住,便是為了臉麵也不得不咬牙開口:“便如順天府尹所言。”
“得遇如此良主,是郡主隨從之福。”柔嘉長公主讚了一句。
說罷,她也不理會黛莎陡然難看的臉色,對順天府尹道:“不必稟報了,你直接搜查便是,本宮行得正坐得端,不懼人查。”
順天府尹還是有些猶豫。
這可是當朝長公主府。
柔嘉長公主倒是看得開:“待向上通稟,一層又一層,還不知要如何麻煩,本宮與你方便,也與在場諸位方便,隻望你快些查明,還諸位清白才是。”
聞言,趙瑾眼神一動。
順天府尹這才應下:“微臣多謝長公主體恤,必不負長公主所望!”
他認命的閉了閉眼,轉身開口:“例行搜查,查過便罷,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諸位見諒。”
大皇子妃等人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無故被當做嫌疑人,誰都不會高興,眼下還要一起配合順天府搜查,任誰再好脾氣都很難高興起來。
順天府的衙役們得了令,開始四下散了起來。
到底是女眷們,且能坐在這裏的不是有品級就是有誥命,再次也是臣女,順天府也沒那個膽子和資格搜查她們,最多就是略有冒犯。
可便是如此,在場人臉色也算不得多好看了。
趙瑾麵色也淡了許多。
她可沒想一次性得罪這麼多人。
誰想柔嘉長公主這麼給力,黛莎還真就剛起來了。
既如此,那凶手就隻能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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